只是这想法一落完,林笙的思绪就又被全身刺骨的寒意引回了一始的前话。
他怯缩着脑袋转头看了看身后那扇被窗帘掩盖的紧实的玻璃门,抱在手肘上的掌心紧了又紧。
身上冷极的感觉做不了假,身后屋子内那人多年潜移默化埋入骨子里的惧怕却又钳制着他的犹豫不决。
心里的挣扎只刺的他垂着脑袋,左右回晃的做着斗争。
廖慕阳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林笙发愣似回头的举动,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
这天气,一件薄薄的卫衣就算是他也觉得有些冷的刺骨,小孩木纳的犹豫不决更是一丝一点的消耗着他的耐性,看的他有些不耐的动了动发僵的手臂。
林笙的余光看着廖慕阳晃动的身影,只以为他是等的不耐烦了准备回家。
瘦小的身影登时像受了惊的兔子,从那台阶上一蹦而起。
廖慕阳再次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靠近了隔墙好几步的林笙。
这样的场景,廖慕阳只当他是要跟自己回家,直开口对着林笙说道。
“你家有没有爬梯。”
林笙听着廖慕阳传来的话,活了活那被冻的有些迟钝的脑袋,点了点头。
新家的后院有颗果树,树旁边留着上个住户没带走的爬梯,这点隔三差五就待在后院的林笙自然最清楚不过。
“把爬梯搬过来,从墙上爬到我这边。”
廖慕阳的话落尽,林笙就抬着步子走到了那果树旁,推着那有轮的爬梯,顺着廖慕阳的话放稳在了那墙边,又蹲下身把那爬梯的轮子固定紧实。
等着他跨上第一阶台阶时,心底回过头的恐慌,又是再一次迫使他回头死死的望着那一扇紧合挡着风雪的玻璃门。
布满慌色的眼底望着那扇门,活像是里头有将要跃出吞血嗜rou的鬼怪。
廖慕阳早注意到了小孩的不对,他抬头顺着林笙的视线定在了那扇印着窗帘的玻璃门。
廖慕阳虽然佛系,但看人的本事向来狠准,林笙的心思他也多半猜出了大半,本着少知少管的心态,又一次对着林笙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门锁了回不去,先在我这躲一夜的雪,明天一早回家门口等你家里人给你开门。”
这话承接着最初的话说的一样圆滑,照旧是给足了林笙可寻的台阶,也顺了顺林笙心里蔓延的恐慌。
林笙听着耳边的话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他清楚这玻璃门一旦在晚上合上,除了第二天天亮要回去收整上学,这一夜间里面的人不会开,外面的他不能开。
乱成麻绳的思绪止断于此,林笙一步步的踩着台阶爬上了隔墙。
他没有再回头,只在心里默默的想这天气太冷了,冷的像是要把身体里不多的热度一点点的凝结成冰渣,再被寒风吹的破碎。
廖慕阳两三步下了爬梯,站在那爬梯下头看着林笙一步步小心翼翼的翻过隔墙,又一步步小心翼翼的下了台阶,最后低垂着脑袋站在自己身旁,两只冻的红青细瘦的手颤颤巍巍死扣着毛衣边角。
廖慕阳看着站在自己跟前只到自己脖子的林笙,只觉的他比远处看到时更加的瘦弱,像是极度的营养不良。
也就在这两人发愣的节点,落下的雪又大了几分。
廖慕阳边抬手捏着露出的脖颈,回了回僵冷的温度,边对着林笙开口道。
“别站着吹风了,进屋。”
林笙听着廖慕阳的话,低着头愣愣的抬着散不出一点脚步声的步子跟上了前头的身影。
照理来说没有任何交集的人邀请你去他家住一晚,不管是出于怎样的好心,也总会让人在迫不得已下亦然心生出几分拒绝。
但廖慕阳不同,他对林笙的印象或许仅存在这一方隔墙的后院,而林笙对他却早存有几分印象中的身影。
两人住的地方算是老城区,这房子也是离着喧闹的地方稍稍有些偏,而这疏于管理的老城区自然是流浪的猫猫狗狗最佳的住所。
新城的冬天很冷,就是人都要多吃几口饭蓄力,更别提居无定所的猫猫狗狗。
林笙搬来一个多月,下午放学的时候总能看到必经的窄巷有干净的猫粮和足量的骨头,一只只的流浪猫狗总在那时齐聚一巷,难得毫不排外的和谐。
林笙喜欢小动物,只是空荡的钱包不允许他给这些小可怜最基本的温饱,更不论他自己实则比这些打小就会走街窜巷讨生活的毛孩子有过之无不及的饿着肚子。
似乎是同病相怜后紧连着的好奇,林笙每天放学的时候都尽可能的在那窄巷逗留上几分钟,就只是单纯的想看看那不同旁人一样嫌弃毛孩子脏的好心人是谁。
概率问题,这等的久了也总能碰上一次。
时间不久,约莫也就是两周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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