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车上下来的时候王桂芳还有些恍惚,噩梦加上晕车让她头晕眼花,她在车上吐了几次,车上不少乘客下车的时候都避着她走。小儿子拉着两大个行李箱在路边招车,车站的出租车好打,不一会儿就打到了一辆。
杜恒选的酒店离公司很近,房费也高些,把母亲安顿好了就出了房间买餐。王桂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休息,脑海里不断翻涌起梦里的内容,太阳xue突突地跳动,她没洗澡就躺到了床上,一觉睡醒起来小儿子已经提着饭回来了。
这顿晚饭吃得食不知味,王桂芳心里装着事情,草草吃了几口就丢了碗筷起身出门。
小儿子在身后叫住她,王桂芳淡淡回了句:“我去你哥那儿看看。”
天快黑了,小儿子提出要和她一起去被回绝。
“我来过这儿,没事,打个车就去了。”
找到杜河曾经住的地方其实也容易,靠近市中心的一片老旧居民区,位置倒是明显,只不过进去要拐几道。王桂芳站到一栋只有一半人家亮着灯的居民楼下,发现杜河住的地方没亮着灯,以前防护栏上放的花草也都枯死了,看起来没什么人气。
王桂芳打着手机电筒走上楼去,敲了门也没人应答,对门的住户是个开夜宵摊的,穿着汗衫踩着拖鞋出来,看了她一会儿说:“你找对门的?”
王桂芳点了点头。
男人摆了摆手:“回去吧,他早搬走了。”
王桂芳一愣:“搬哪儿去了?”
男人耸了耸肩:“这我怎么知道,反正有一年没见到他了。”
男人把外套抖了抖穿上下楼自言自语:“估计是和别人乱搞被发现了吧。”
王桂芳想冲上去询问,但是理智告诉她应该隐忍。天色渐黑,她一个人站在紧闭的门前,视线暗下来已经看不见猫眼。她没想到她这次来还能收获这么大个惊喜,她那不男不女的儿子竟然也有脸和别人乱搞,怎么搞,和那些女的互相弄吗?
王桂芳心里憋着一股气,脑门胀疼。她以为自己早已不把杜河当做自己的儿子,现在看来从心底里她还是念着她这个儿子的。
这个不男不女的货色,败坏祖宗的Yin德,以为自己翅膀硬了离得远了就可以在外面乱搞,丢杜家的脸!
王桂芳大喘着气,扶着生锈的扶手一步步地往下走。平心而论,无论是出于弟弟的死还是杜河这些年受的委屈,她心里对杜河是有愧疚的,夹杂着一些害怕。她总觉得自己会生下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是弟弟的报复,是弟弟转世投胎报复她来了!从前她没觉得,她一个乡下人家的妇女,对这些东西自然是深恶痛疾,她们那儿以前从没有什么双性人、Yin阳体,出了她弟弟一个,是她王家的孽,可她又生下一个,这可真是一环接一环,不知是犯了谁的冲!
她这次来,是跟着小儿子过来照顾,看不看杜河其实无所谓,但前些月她犯头疼,脚踝总是一抽一抽的痛,吃了药又贴了些膏药也没什么用,一天到晚在床上躺着也动不了,动了就浑身难受。那段时间她总做梦,旧事重演,她每次醒的时候都是满头大汗。她去庙里求了根签,庙里那老和尚一眼望穿她的心事,道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迷迷晃晃地从庙里走出来,回到家里坐立难安,最终还是告诉小儿子:“我想去看看你哥哥。”
她抱着弥补的心来的,她想着要对杜河好些,不说好言好语,至少来看一眼,聊表一下自己作为母亲的关心,哪想听到这一遭!
王桂芳走出旧楼,街道的风呼呼地往脸上吹,她突然有些清醒。
杜河说了明晚他会在的,既然这样,她就在那里守着,看看能守出些什么妖魔鬼怪来!
杜河醒得早,但全身乏力,动一动都酸痛。季知舟见他醒了抱着孩子来逗他,季暄和笑得咯咯咯的,手脚挥舞着要他抱。杜河被季知舟扶着坐起来,季暄和一到他怀里就往nai那儿拱,杜河只能先把衣服撩开喂季暄和喝nai。
今天母亲要来,杜河想到这儿沉了沉眼皮,被一直盯着他的季知舟捕捉,季知舟俯下身去亲了亲杜河的眼睑,柔声说:“没事,有我。”
杜河这才稍稍定了心。
本来季知舟说下午点再送他过去,但杜河想着先去收拾一下,吃了午饭就要过去,可季暄和又离不开他,哄睡了以后就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季知舟开车送他,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到,又遇上堵车,到那儿已经接近下午四点了。季知舟把车开进去,停在居民楼下,送杜河下车,说实话他不太放心,总觉得杜河和他的母亲碰上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杜河产后亏空太多,就算是养了这么久也没法养回原样,碰上习惯干农活的王桂芳恐怕占不了好。但杜河没想这么多,只想着快点把季知舟哄走,不然被母亲看见了就不好了。杜河把季知舟塞进车里,四下看了看没人,飞快地在季知舟唇上亲了一下,哄道:“没事的,真的没事的,等我这边弄好了就给你打电话,你来接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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