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天晚上陆离没有去找穆云玖，以后也很少去找穆云玖。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他们尽职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爱情开始变得毫无意义。

    陆离每天礼貌的跟他一起吃晚餐，乖巧的写作业、睡觉。周末跟新交的朋友去篮球馆、体育馆、看电影逛街、游戏厅里浪费时间。

    穆云玖几次想邀请陆离一起看电影，陆离总是摇着头，说自己看过了，约了朋友要出门。

    有时候穆云玖也不知道陆离去做什么，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小蝴蝶快要飞上天空了。

    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陆离考完了期末考试，他开始认真的做计划，从期末分数来估计，他要去哪里上大学，学什么专业，未来想做什么工作。

    有时候陆离会请小赵帮忙去查国外一些学校的资料，穆云玖会从小赵那里得知陆离感兴趣的学校，专业。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他们都这么觉得。

    穆云玖会在晚餐上跟他提起，哪个学校的专业不错，气候宜人，陆离可以了解一下。

    陆离点头，乖巧的答应自己会考虑的。

    …

    陆离的成绩是在春节前递到穆云玖手里的，他比陆离知道的要早，几乎满分的功课让穆云玖傻了眼，他捏着薄薄的一张纸反复确认，陆离没有作弊。

    他在求穆云玖爱他的同时，也做好了穆云玖永远不会爱他的准备。

    穆云玖给家里打电话，是李阿姨接的，他问陆离在哪儿，李阿姨只说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穆云玖早早回了家，去陆离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在沙发上等陆离回来。

    陆离踩着薄薄的细雪回来，白色的羽绒服裹着冻得通红的红色的小脸，他搓着手摘下手套，亮着眼睛喊沙发上的穆云玖，

    “爸爸回来的好早，下雪了。”

    穆云玖抬眼看了他红色的毛衣一眼，火一样映进他眼睛里，他很久没认真打量过陆离了，好像没过多久，他就不认识他了。穆云玖冷着脸交代他，

    “晚饭后你来书房找我。”

    陆离愣了一下，摘下围巾，“好的。”

    那天是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李阿姨包了饺子给他们尝鲜，陆离喜欢吃饺子，缠着李阿姨过年可以包虾仁的吗，他很想吃虾仁的。

    穆云玖呵叱他，多大了还这个样子。

    陆离悄悄背着他吐舌头，吃光了碗里的饺子，又溜出去院子里看雪，堆了个小小的雪人。

    穆云玖站在窗户边捧着热茶看他，男孩快乐的跑来跑去找材料，院子里印着他凌乱的脚印，一步一步踩在了穆云玖的心头上。

    陆离是晚上才过来的，换了毛茸茸的睡衣，帽子后面挂了个兔子耳朵，是之前穆云玖给他买的。

    穆云玖坐在桌子后面，示意他坐沙发上，陆离等了一会儿，穆云玖拿着厚厚的文件袋过来，扔在桌子上，

    “你要的文件。”

    陆离打开，里面是排名前几的二十几所高校，资料详细，位置气候，专业特长以及联系方式应有尽有。

    陆离小声地道谢，就要转身走，听到穆云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