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染越想越生气，语气里的嘲讽丝毫不减。

    “不接电话？关机？谁给你的胆子？”

    “如果今天我没有去，你打算怎么办？被垃圾欺负？”

    “平时学习成绩这么好，怎么到这了智商变负数了？你是真单纯还是真傻？”

    “发个消息通知我能让你的手机炸掉？”

    如果祈染不来，许昱就会通知程意，让程意解决。而程意对待垃圾的做法，往往是把垃圾送回垃圾堆。但他只是说：“对不起。”

    祈染又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在左边的肩膀上。咬完，喘着气嗤笑：“以为说对不起就可以了？”

    “出息了啊，许昱哥哥。”

    许昱脸通红，睫毛轻颤，说不出话。

    “许昱哥哥怎么不说话？不喜欢我这样叫你？”

    许昱仍是说不出话，试图用手去捂他的嘴，但是祈染躲开了。

    不一会儿，祈染笑得恶意，“许昱哥哥，你戳着我了。”

    “被我骂in了？许昱哥哥Jing力真好。”

    小白花紧紧抱着他，脸色通红，“不要说了。”

    他不希望祈染把他当成工具人，如果不是工具人，那又是什么？朋友？挚友？知己？又或者，情侣恋人？

    但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喜欢。他对研究对象是兴趣还是喜欢…

    很幼稚和不靠谱的，许昱查了百度——什么是喜欢。

    --想亲想抱，想无时无刻和他黏在一起

    --对于普通ba来说，当然是占有欲啦

    --我是个Alpha，Alpha占有欲都挺强的，所以占有欲的话在我这里大概不能成立。就这么说吧，即使我的恋人也是Alpha，我都觉得他跟Omega一样需要呵护。

    看到最后一条回答，许昱明白了。只是喜欢的对象有点凶。

    又抱了一会儿，理智回笼，祈染心情还是差。他把药膏拆出来，脸色很差地替小白花涂药。

    一共八个咬痕，整整齐齐。涂着涂着，气消了些，祈染莫名的有些愧疚。他嘟囔：“你就不会反抗吗？”

    Alpha的手臂结实，肌rou非常好看，但是上面多了一个咬得很深的带血的牙印。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非常奇妙。其中之一就是，不想看到研究对象难过。许昱抿抿唇，安慰他：“没关系，不疼。”

    倏地，祈染亲了亲他的嘴角，又舔了舔，轻声：“对不起。”

    从公寓里出来，祈染说是要去冷静冷静，让许昱先回学校。可直到晚上的晚自习，祈染也没有回来。许昱知道研究对象是逃晚自习逃习惯了，但是中途开机一次，手机里的之前发的那一条消息始终没有被回复。

    晚九点三十，晚自习准时下课。研究对象不在寝室，许昱没有和平常一样选择立刻回到寝室，而是在教室里写作业。

    因为是高三，晚自习下课后班级里留下来学习的人不算少。仍在自习的学生呈东一撮，西一撮分布，只有一朵小白花孤零零地独自在一边。

    真可怜。

    在寝室拆了一大堆家里司机买的盲盒的祈染气消得差不多了。他站在教室外面，给小白花发了一条消息。

    祈：出来

    晚上天气很冷，祈染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直到晚休的铃声打响，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手机里的消息既没有回复，主角攻也迟迟不出来。

    祈染动了动冷得僵硬的腿，脚步走向教室。

    教室还没有关灯，祈染走到一半，看见主角受容离鬼鬼祟祟地从前门走进去。

    夜间私会？

    祈染脚步放缓，等人彻底进了教室，才慢吞吞地跟上去。

    “许昱，对、对不起。我之前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以……容离捏着衣角，怯生生地和许昱道歉。

    许昱合上书，面无表情：“不用跟我道歉，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没有研究对象的消息，他心情本就不好，现在容离这么一说，心里便更不舒服。

    【“抱歉，如果许昱不是Alpha，他还可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年级第一。”】想起祈染今天在天台反驳他们的话，容离脸色变得苍白。

    两个人都是下意识地维护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