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晓得连笔杆子里都藏了那旱蝗,房氏怎么还能平静?这是要置她的珏哥儿于死地啊!
好在这一切都有沈清儿,许了房氏诸多寻公道的话,才将她的怒火恨意平息下来,好生休息。
而沈夜澜这会儿也回来了。
他刚到衙门,得了消息说家里有急事就急忙回来了。
早就打发人在门口等着,将事情原委与他说了个遍儿,如今见了孟茯在这院子里大刀阔斧地收拾搬东西,“怎样了?”
“人是没什么事情,可除了那枕箱,笔杆里都有,我不放心,让二嫂他们搬到隔壁院子里去了,珏哥儿还好,就是二嫂晓得真相了情绪不断稳定,不过我让清儿寸步不离跟着,又喊了剑香在门口候着,若真有什么万一,立即叫我。”孟茯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他到隔壁的小厅里说话。
讲的正是房宰相夫人的事情。
沈夜澜听罢,“那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怕还真是这小崔氏所为了。”当即便喊了随行的在人进来,要写信去河州与二哥沈昼言。
孟茯想着沈二哥的总总行为,好像还真真是那爱情至上的浪漫主义者,这等事情只怕在他眼里看来,就是红尘俗不可耐的事情。
于是很担心:“二哥真能替他们讨公道?”
沈夜澜晓得孟茯为何担心,“他虽不算得是个好人,但事情的轻重他到底是能分清楚,如果不是晓得二嫂他们母子三人是来了南海郡,他断然不会不去找的。”
还有,要另外书信一封到京里,托个可信之人交给房家与珏哥儿一般的大爷。
必定要将这事情原委说个清楚,要不要给大崔氏寻个公道,自有他这做亲儿子的去找房相爷做定夺。
做完这一切,才去看一看那旱蝗的真身是个什么样子的,少不得也觉得恶心。
当即喊人将这与其有关系的东西,都烧了个一干二净。
也不留证据,孟茯见了疑惑,“你就这样信得过那房相?”若不留着证据,只怕到时候以为是凭空诬陷小崔氏。
“留着作甚,家里这样多的孩子,性子又顽皮,若是不小心招惹了,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何况房家大舅那里不是有现成的么?再有你想一想,房相爷好歹也是一国之相,怎么连个好歹都能不分青红?”
孟茯听罢,想来也是了,于是便没拦着,只跟着沈夜澜亲自看着人将这些东西烧了个干净。
这害人的东西虽是烧了,可这房氏的心病却不是这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尤其是想到她生母大崔氏的死。
便越来越病重,倒是沈珏年轻,养了几日脸上逐渐有了些血色,也跟着沈清儿一般,服侍在榻前。
如此一来,沈清儿也没有那闲工夫想着出去凭房屋的事情,只一心一意照顾她母亲房氏。
平日里除了练武看几页书之外,也跟着兰若几人在厨房里,亲手给她母亲房氏煲些汤水,暖她的心。
约莫过了十来天,沈昼言便亲自来接人了。
他是先被沈夜澜喊去说话的,就像是当初沈夜澜在玖皁城的时候被沈大人喊去书房训话一样。
出来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
让孟茯不由得有些担心,回头与沈夜澜说道:“他到底是兄长,比你又长了好几岁,孩子都要有你肩膀高了,你这样说他怎好?”
“不说他,他哪里晓得错在何处?”沈夜澜的确还真将他二哥沈昼言训斥了一顿。
孟茯一旁叹气,“那他打算如何?”说实话,如今房氏这病怏怏的样子,她是不放心叫沈昼言接走的,更何况那边还有个阿瞳呢。
房氏对沈二哥肯定是有情意的,到时候回了河州去,难道叫她在两人中间看他二人如何秀恩爱么?
到时候这病只怕想再好就艰难了。
却听沈夜澜说道:“清儿和珏哥儿不是不愿意走么?珏哥儿还想去书院里读书,正好两个孩子不在他们身边,我叫他管朝廷告假,回京城一趟,这样的事儿,连累几代人了,总要求个公道,不然就妄为晚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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