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担心没钱赚。“放心好了,我已经想好了,咱们齐国的市场上本来就已经饱和,即便是每天全国上下平均砸碎了两万只盘子,我们也不见得能卖出去一只,所以这市场就要定在齐国以外。西域商人若是不要了,我们自己送过去,反正商栈做的就是这南货北卖的生意,辽国能去的,两国往上的北寒之地,我们也能去。”
沈夜澜听得她这番话,赞同地点了点头,“如此,明日我与衙门里诸位商量,但我也不好徇私,倘若他们谁家有人与你们一样有意愿,到时候好是公平竞争地好。”
没想到孟茯不以为然反而自信满满道:“放心,不会有人的。这得砸多少钱?还要去景州去挑选工匠,谁有这么多闲钱,也就是我们能拿出来。”
沈夜澜只想说,好个财大气粗。
这样只怕真没人动心,而且大家多半也没考虑到自己将瓷器送到西域以外的地方,只看着齐国内,的确是没什么市场。
隔日与诸位大人商议,果然是没人动心思,反而听到孟茯他们商栈要签了这承包合同,还要签个二十年,急得忙劝着沈夜澜,“沈大人,我们知道令夫人是菩萨心肠,费尽心思想要帮咱们南海郡的百姓脱贫致富,但也不是这样冒险的,而且还要合作这么多年,即便是三年交一次承包费,但也是不小一笔了。”还不晓得要怎么个血亏呢!
孟茯有自己的打算,沈夜澜自然是不能说出来她已经找准了市场,这姑且也算是商业机密了,他自己也做生意在,也就没多言。
只谢过各位大人的好心,打发人去商栈,通知他们的负责人来签约。
而孟茯一早就去了时家,司马少熏如今要多休息,自然是Cao心不了这些事情,因此是同司马夫人和时隐之商量的,二人也同意,所以当商栈那边来了消息,说衙门让过去签合同,时隐之便去了。
这事儿比孟茯想象中的还要快,只是这一纸合同拿到了手里,真要Cao作起来,却是难了。
这头一件事情最难的,便是去景州不动声色地找手艺Jing湛的匠人,而且还要说服他们举家搬迁,毕竟来了这边,不是三年两月,而是要十年二十年留下来。
这算是最难的一步了,时隐之眼下要顾着他家的刚出世的闺女,自然是走不开,又总不可能一直让司马夫人去景州,所以孟茯与沈夜澜商量着,“我打算亲自去一趟景州。”
景州位于眉州西南方向,从南海郡去眉州,将近七八天的时间,这要去景州,少说也是十天的路程了,除去这一去一来的时间,便是二十天,还要在那边找人耽搁,不得一两个月啊?
沈夜澜不放心,“时大哥的那些弟子们,总能抽出一两个去负责此事吧?你去那么远,我也不能与你同行,怎能放心?”
孟茯晓得,他最是担心的头一件事情,便是人身安全问题了。但她已经有了对策:“下午与阿筝商量了,她陪我去,再带上时大哥的两个徒弟。”
沈夜澜听到她这话,苦笑起来,“也罢了,你这哪里是与我商量,自己早就做好了打算。只是再过几日就要院试了,你是等院试结束后再走?”
“自然是要等院试结束,这对孩子们来说,是头一等大事,不单我要在,你那日也别去朱仙县了,这一年到头,你自己说是有几日在家中的?”孟茯挽着他的胳膊,一手将沈夜澜手中的碳笔夺了去,“甭在谢谢画画的了,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嗯?”沈夜澜到底被她拽到软椅上来坐着,但心里还惦记着那图纸。
火星石这段时间已经改版几次了,但沈夜澜和阮峥独孤长月都一致觉得,还不算完美,还没有到极致。
“我近来在坊间走动,常听说禹州那边如今不安宁,可会牵连到咱们这南海郡来?”两州不过隔着一道浅浅的海峡罢了,中间的小岛上虽有军队驻守着,可是这在孟茯看了,与双燕关是无异的。
但防卫上却远远不如双燕关抵抗辽人一般。
此事坊间的确在流传,早些时候还好,禹州那边天灾过后一直在整治,这些时日安顿得差不多了,海边也正常打鱼了,可是却发现那些个海鲜商人们没有如约而至。
听说打上来的海鲜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死的死坏的坏,损失惨重不已。
但这也怪不得谁,是他们自己没有事先打听好,而且以往因为是禹州海鲜一支独大,所以傲慢惯了,更没有考虑到出现滞销的情况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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