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要是醒了就自己下来走,我快背不动你了。”
凌风卓听到男人平直说话时,头还昏沉得厉害,周身皆痛,睁不开眼睛,却似能看见一阵光影斑驳下,他坐在学宫案前,面对太傅留下的课业,微风拂面中愁苦。
“卓儿,快过来”,窗外探出张绝美面孔,灵动狡黠,唇角上挑,“春日午后艳色四照,平白闷在屋子里浪费什么大好时光?”
“母妃,父皇叮嘱我要专心——”他起身跑过去,身高还需垫脚才能将下巴垫到窗台上。
女子吐吐舌头:“什么母妃,没人的时候叫娘亲。少废话,走不走?”
其实说话间他便已伸出手,女子也早预料到拽着他手腕一提,轻巧助他跳出窗围,纤巧身形一转将他背起来,脚踩着角落墙壁转眼就翻上屋顶,再跃到围墙上,直往后花园跑去。
“胳膊抱紧了。”女子一手绕在后面将他身子向上托了一把,同时纵身直接掠到树上,脚下不停向上蹬跳,不消片刻便背着他上到接近树顶的位置,笑嘻嘻道,“卓儿,看看这个。”
树枝间垒的鸟巢里,四只雏鸟嗷嗷待哺,饿得急了胡乱拱动,其中一只被挤出去直坠下去,他想也不想伸手,却离得太远。
女子笑声清脆,旋身跳下伸手一捞,那雏鸟便握在手里,脚下又借了几颗细枝力道,稳稳当当落地。她将雏鸟放进他捧着的手里,笑道:
“卓儿,出手最重要是准,即轻重急缓,拿捏得当。”
“九殿下,要是醒了就自己下来走,我快背不动你了。”仍是平缓腔调,男人声音再次传进来,让眼前他眷恋不已的画面模糊不清,风吹在身上,冷得刺骨。
凌风卓下意识收紧胳膊更贴近身前倚靠,虽远不如梦境里的香软煦暖,却也令他有几分安心,毕竟他听这同一句话至少已说了七次,但还不是仍在这起伏里,并没有被抛下。
“是九殿下!快开门!”等听到乱糟糟乌泱泱的吵杂声响时,凌风卓感到有其他人碰触到身体,立刻强撑着睁开眼,晨光也有几分刺目,脚落地时绵软无力,脑后疼痛像仍在被反复锤击。
他一手捂住突跳处,一手制止围上前试图扶住他的人,迈步向府内走去,十余步后回头看了一眼,透过身后跟随众人缝隙,远处倚坐在门下的人像是他儿时不慎扯坏的人偶,左臂拖垂,浑身暗色血污,全无生息的一动不动。
凌风卓倒进寝室床上昏昏欲睡,时断时续听着军医说他并无大碍,只需服些清热化淤汤药,静养即可,心想着废什么话,滚出去,便有陷入黑暗。
待他再睁眼,正对明彻探过来的那张rou滚滚大脸,配上一对瞪得更显浑圆的牛眼,活像Yin间来索命的差事。
“见鬼了离远点”,凌风卓直接伸手推开,摸了摸脑后疼痛感已消去大半,他坐起身说道,“这快两个月了,你才知道过来?这次差点就真拉上你们陪葬了。”
明彻一脸郁结,开口前先重重叹了口气:“九殿下,说实话比起你死没死,我更想知道那个丁决念,你杀了没有?”
凌风卓眉毛一挑,眼中疑惑:“谁?”
“丁决念啊,就是那个,那个床奴”,明彻愕然,“你没问过他名字吗?”
“问过,但没记住”,凌风卓回想片刻慢慢答道,“我没杀他,但此刻他是死是活,我不知道。”
明彻牙疼般抽了抽嘴角:“星棋山那烂摊子的事属下算是查清了,哪是什么山匪作乱,那个太守梁仲开打着筹措军粮旗号数倍强征,跟他勾结的冯喜年更离谱,不止收粮收钱,还让每家献一名女子出来,逼得卫湖郡内几乎都卷家出逃,他们怕事情闹开便将人围困在山上,丁决念也不是什么头领,是这些出逃平民里一家姓胡的,传讯向他求助,他来时正遇上冯喜年带兵围杀——”
“那姓梁的早被我宰了,冯喜年死的也不冤”,凌风卓打断他,眼角垂落薄凉轻笑,“至于山上那些人和这个被我睡了的,是有些冤屈,但又与我何干?”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