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刘玲君松开了佩剑,他的双眼瞳孔带着一种可怕的混沌和暗沉,或许是因为天太暗,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双眸中看不到一点光。
他转身离开了。
白昭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右手搭在脖子后,伸了个懒腰。
“还看着做什么?不会收拾东西吗?”
一具具尸体被拖了出去,染血的宣纸上的字迹还清晰可见。
白昭恩破有兴味的蹲下身子,看见断断续续几句未被血掩盖的话——“世子当立纲陈纪,救济万民,不可使……新皇骄奢,yIn逸非常,实乃天下之祸乱……”
“倒还写的挺好,”白昭恩站起身子,“就是不知道他要立什么纲,陈什么纪了。”
然而写下这些话的人早已经身首异处,只剩下一颗头滚在泥污里,双眼惊恐而不解的睁大。
白昭恩一转身,却又看见了刘玲君。
对方脸上的血迹已经搽干,身上的外衣也换了一套,白昭恩一转身,就被这个人拦腰抱起。
刘玲君臂力强劲,揽腰把白昭恩抱起来,手上一颠,便用手牢牢的扣住大腿rou,另一只手因此得空,握着白昭恩的脚底,为那微凉的触感皱了皱眉。
他抱着白昭恩走向白昭恩的住处,在路过笑章的时候,一脚把人踹的跪在地上,冷声说道,“陛下千金之躯,你是怎么伺候的?”
白昭恩闷闷的笑了出来,这笑声短促而轻,他窝在刘玲君怀里,耳边挨着的是刘玲君心脏跳动的胸膛,他一笑,这点黏糊糊的声音和颤动,以及温热的气,就全透过衣物,传到刘玲君的身上。
“难道皇贵妃要别人这样伺候我么?”
刘玲君于是闭了嘴,径直走开了。
他把白昭恩放到床上,敞开衣襟,将那双足放入怀中暖着。
白昭恩的脚底踩着刘玲君的腹肌,俯视着刘玲君,从这个角度,他看不见他的眼神。
而刘玲君忽然俯身,亲吻他的膝盖。
他一边用唇轻轻的碰他的膝盖,一边对房间里的内侍说,“去打些热水来。”
等到内侍端来热水,他将白昭恩的足从怀里取出来,浸在温热的水中。
白昭恩的眼睛便从刘玲君的发挪到铜盆中,然后,又缓缓飘向窗外——透过纱幔,他看见的,是月色下波涛滚滚的长江分流。
那是月光下的江水,它是一匹墨色的绸缎,上面绣着翻滚的浪花,在月光下,轻柔的起伏。
chao汐舔舐着江岸,带走流沙与砂石。
“要做吗,小铃铛。”
白昭恩忽然开口说道。
刘玲君将他的双足塞好,锦被早已经被温热的铜壶烫的温热,因此并不冷,白昭恩有些疑惑的看着刘玲君,从拉到鼻根的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刘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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