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师施压,老师对学生施压,这就是学校亘古不变的食物链。
笑青山已经完成了理科的笔记,那四本都拿给叶易校对去了,现在还差语文和英语没写完。他打算在期末考试开始前完成这项浩大的工作。
[没猫]:我学习去了。有消息等会儿回你,别等我。
发完消息,屏幕熄灭,他倒扣下手机,挑了只顺手的笔开始奋笔疾书。
笔尖在淡米色的纸张上留下顺畅的痕迹,一行行空白被填上俊秀的字迹,房间里除了写字的刷刷声外,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
就在他翻开下一页时,一声怒吼从书房传进房间。顾家的隔音很好,这样都能听见,只能说明对方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天花板。
他搁下笔,戴上了降噪耳机。
证据发了过去,他已仁至义尽,顾学海想和白书兰一刀两断还是继续戴绿帽,关他屁事。
书房内,那张价值不菲的挂画上残留着一大片黑色的墨团,墨汁从画帛往下流淌。实木地板上,一块青瓷端砚裂成两半,玉色的碎渣散落。
白书兰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肿得和桃子一般:“学海,你原谅我,那天是我喝醉了,才被他趁机羞辱……我俩这么多年的夫妻情谊,你不能因为一张照片就将它全部否认了呀。”
顾学海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昨天早上收到一封信,拆开后,信里唯一的一张照片立刻就揭开了他头顶的遮羞布,露出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那是一张白书兰和别人亲近的近照!
顾学海在商业圈沉浮多年,圈内实事都能接到第一手消息,如何认不出那人就是刚被尔曼企业董事会停职的CEO!
他原以为这一切是七年之痒后的鬼迷心窍,昨天便没和白书兰多纠缠。睡了一觉后,他却又回忆起那个王总是白书兰的初恋,比他顾学海认识白书兰早了三年不止。
也就是说,如果猜测正确,他被白书兰骗了二十多年,头顶都不知道可以养活多少批羊了!
他想起半年前笑青山曾提醒他“看人注意点”,他还当是对方故意呛他,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顾学海咬牙切齿:“第一次是身不由己,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白书兰垂下眼,哀求道:“学海,你想想,我当初跟着你的时候,吃了多少苦?我父母都不赞成我跟着你,和我断了关系,周围的乡亲都骂我是小三,我都不敢出门,只能缩在地下室里。一到夏天,那里就生chao,我的身上都起了shi疹。直到子川出生,你才给我另外找了间屋子。他因为没有父亲,都被同学嘲笑……”
提起顾子川,顾学海反而冷静了下来,过往的种种疑点都浮现在面前,他和白书兰对质道:“我会好好对待子川——前提是他是我的儿子。”
白书兰面色一变,他是知道了,还是在诈她?!
她当年怀孕的时期比较尴尬,在顾子川呱呱坠地前,她都不知道那到底是谁的儿子,而之后拿到的鉴定结果更是让她如芒在背。
她提起气,嗓音尖锐得像是即将发起攻击的水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怀疑子川不是你的儿子吗,顾学海,你这是一个父亲该有的心思吗?!”
“我已经命人采集了他的头发,嘱咐秘书送去检查了。”顾学海说得无情,实际上却并未这般做。
可他的话还是打破了白书兰最后的幻想,寂静的书房内,蓦地响起两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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