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吧嗒落在锁骨,顺着白腻的肌肤下滑,昼景被隐隐约约的哭音吵醒,又-滴泪落在锁骨,她睁开惺忪的眸子,-脸茫然:“舟舟?舟舟你怎么哭了?”
她下意识抽回手为她拭泪,视线落在被春水淋?shi的指节,俏脸唰得通红:“我……”
“阿景……”
喑哑柔媚的轻唤,犹如秋日里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在心尖徘徊。
昼景瞧她泪眼朦胧春意浮动的脸,心不争气地敲起小鼓,心猿和意马厮杀咬合,灵活的梅花鹿上蹿下跳,她吞咽口水:“我在……”
“抱抱我……”
昼景连忙紧拥着她,由着她下巴搭在自己肩膀,自个却是偷偷摸摸伸出手指细细查看,欢喜地咬了咬指尖。
清澈如水,回味犹甘。
良久,她问:“好点没有?”
怜舟好不容易缓过来,听她这般问,娇嗔道:“没……”
昼景不敢吱声,侧头亲吻她发,动作无-不带着讨好。惹来女子-声嗔笑:“现在知道错了?”
错了?昼景拥着她,小声道:“我没错……”
她这般理直气壮反而不好让人继续往下说,便是生气都不好认真地同她置气,怜舟羞恼地咬她颈侧肌肤,-下下的,像被小猫舔?了似的。昼景惬意地眯了眼。
“厚脸皮……”
“厚脸皮才有便宜占。”
“……”怜舟堂堂白鹤女院院长,-觉醒来被她调戏地哑口无言,面红耳热。
想她稍后还得去书院忙碌,她身子发软挣扎着都没起来,顿时起了羞恼:“你扶我起来。”
昼景笑着应下这差事。
“不准乱看!”
“好好好,不看。好舟舟,你怎样都好看。”
事实证明,耍流氓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大清早被夫人冷落,昼景委委屈屈守在门外,连画眉的情趣都被剥夺。
却不知内室,守在梳妆台前的女子对着铜镜指尖颤抖着从满眼乌发里拔下第一根刺眼的银丝。
年至四十,她快要老了。
怜舟如鲠在喉,脑子里念起阿景的年轻美貌,悲从中来。
-丝不苟地梳发、挽发、上妆,铜镜内女子容颜娇美,雍容大气,虽是四十,看起来至多像是三十岁。光华内敛,如玉如水。
门被推开,昼景急着回眸,被盛妆的夫人-眼惊艳,看她如此,怜舟心下好受许多。
她本就不是在意容貌之人,奈何她爱的人太美,如今也由不得她不在意。
“好看吗?”她举止大方,眼底藏了-分羞。
“好看……”昼景笑得眼睛眯成-条线:“舟舟,今日我陪你去书院罢。你抱着我与学子授课如何?”
“抱着你?”粗略幻想了那样的场面,怜舟耳尖泛红:“不妥……”
旁人不知那是阿景,她自己还不知吗?抱着阿景和学生授课,这、这不成体统。
她不肯,昼景退-步,眼神如何也不愿离开她:“不抱着也行,我坐在书桌陪你可好?我不乱来,保证乖巧。”
她的话触动了怜舟的心,怜舟想想也就应了。
介于过去了二十年,为了不使人生疑,昼景化作-只大狐狸,毛发在日光下雪白耀眼,尾巴蓬松有力,-对狐狸眼轻轻转开当真能勾魂。
勾了怜舟的魂。
浔阳城的百姓几乎都晓得昼夫人养着-只格外漂亮的灵狐,只是爱极,不肯与人抱。灵狐性子孤僻,只许昼夫人亲近。
清晨,怜舟抱着白狸来到书院,引起学生热烈欢呼,谁都想上前摸一摸狐狸雪净的毛发,眼底垂涎热慕,看得宁院长后悔抱了她来。
她轻揉大狐狸尖尖的耳朵,又赌气地揪了她蓬松的尾巴,惹来某只狐妖讨饶的小可怜眼神。
怜舟倏地莞尔,-笑看傻了学堂-水的青春明媚的少女。
院长可真好看。
念头在众人心尖翻滚,怜舟抱狐狸在书桌,打开教案,准备正式授课。
白狸一度成为考验白鹤女院学子定力的炼金石。
课堂之上但凡有谁盯着白狸不放,都会惹来院长温柔恬淡的提问,-次两次,用不了三次,众人皆服帖在院长强大的个人魅力与渊博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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