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一愣,“夫君中意郑姨娘?”
王钊笑着摇头,“我中意之人唯有夫人。”
屋顶的安惟翎暗嗤一声。
王夫人低头,“郑姨娘不如吴姨娘温柔顺从,妾身怕她不能好好伺候夫君。”
“罢了,就是随口一问,我听夫人的安排就好。”
王钊轻轻摸了摸她的耳朵,“夫人好好休息,若是睡不着就像往常那样叫郑姨娘来陪你说话。”
王夫人眼带笑意,“好。”
屋顶守着的安惟翎看这阵势,知道今晚收获又不多,她现下肚子有些饿,没心情跟上去偷看,把琉璃瓦盖了回去,悄无声息地飞身离开。
袁玠独自坐在房里看书,不知为何迟迟没有睡意。他看了一阵,放下书走去窗边,今日是廿八,新月如钩,夜色漆黑深沉。这时节,谷雨已过,民谚有云,谷雨前和后,安瓜又点豆,采制雨前茶,品茗解烦愁。
他今日得了一包上好的雨前龙井,本想与人同品,可是放眼整个大周,曲高和寡,知音难觅,连父母双亲亦不能全然交心。他转身行至桌边,倒了一杯茶,一个时辰前泡的雨前龙井几乎凉透,他低头抿一口。
那个姑娘呢?会是知音吗?她可愿意同自己一道细细品茗?
一阵妖风从窗户刮进来,袁玠手里的茶盏突然消失。
“……噎死老子了!!!”
安惟翎咕咚咕咚灌了一整盏茶,长叹一口气,放下茶盏胡言乱语,“多行不义必自毙,半夜吃松糕真乃自寻死路。”
袁玠愕然,“令羽?”
“诺,松糕,热的,你要不要?”安惟翎笑着把手里的油纸包举到他面前。
袁玠笑笑,拿起一块吃掉。
“齐玉啊,你是不是怕我今晚不来,还点着灯等我?”
“……我只是睡不着。”他咽下嘴里的松糕。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安惟翎轻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仔细品了品,“什么茶?怪怪的。”
“雨前龙井。”
“喝不来,有水吗?”
袁玠点点头,去外间红泥小炉上取了水壶。
“令羽,昨夜没来得及问你,你没去西北,是不是另有安排?”袁玠倒了杯热水,将杯子握在手里试了试温度,递给安惟翎。
安惟翎接过,“我让麾下副将代我去了西北,他办事我放心。至于我自己嘛,若真走了就被动,还要留下来看看王钊他们整什么幺蛾子。”
“张存福?”
“你知道?你打听过我身边的人?”安惟翎笑道。
“……如今在京城做官的,我都记得住名字。”也不算刻意打听。
“张存福此人,虽然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可是行事磊落坦荡,是个可用之才。若你日后有什么麻烦,也可以找他帮忙,他知道我稀罕你,看我的面子一定会尽力帮你。”
她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袁玠不好意思的神情,继续道,“不过复杂点的事情就别找他,他那脑子直线得很。之前在西北,有一次我叫他带人把官道上的冰给铲一下,他就把冰全部原地铲碎了,也不清到旁边去,我一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把他栓在烤全羊的架子上吊了一宿。他就一个劲地嚎,说我没讲清楚,只说把冰铲了,没说铲到哪去。后来要不是我爹拦着,我就顺势生把火将他烤了蘸酱,反正架子都搭好了。”
袁玠笑得直摇头。
安惟翎总结道,“所以他迟迟娶不上媳妇是有道理的。”
袁玠抬手给她茶杯里添了一些热水,“令羽,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取决于王钊那丫的下面有什么打算,敌不动我不动。”
“如此一来……他皱眉,“安老将军进京,事情水落石出之后,他回了西北,届时你才能‘回京’,这样算起来只怕至少要花上三五个月,你一直躲在京城,会不会太危险?”
“放心,我不会让我老爹进京,去西北的另有其人,进京的也另有其人,快马加鞭,不出两月我就能重新出现。”安惟翎喝了一口水。
袁玠有些意外,随即莞尔一笑,“你倒是聪明。”
安惟翎知道他猜到了五成,“不聪明也不会看上相爷。”
“看上我的人很多,难道个个都聪明?”
“咦?齐玉你如今也会说这样的话?”鬼上身?
“还不是被你带的……”他自己也有些好笑。
“不用谢。齐玉啊,我扒了一晚上房顶,可困了,先去睡。”安惟翎转身走去软塌,突然停住,回头严肃地问道,“还是说,睡前做些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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