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还是有些不理解,直到上了马护送马车出城时才恍然大悟。
五皇子和六皇子出城门时,当地的官员和百姓都举行了一场盛大的饯别礼,而他们出城时,却是什么都没有,百姓都忙活着自己的事情,看都未朝他们看一眼。
傅柏明白靳薛帆讲的那个故事的含义了,它反映了一个道理:功高盖主。
不论那些百姓认不认得靳鸣佐,没有哪个皇帝可以忍受自己的臣民对不是自己的人百般拥护。
靳轩豪和靳炎池的做法就是典型的颠倒了君臣的关系,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儿子,也绝不可以姑息。
或许真的回不来了,靳鸣佐的做法,就没有想要再带着那两个人的意思。
整个事件都进行的那般顺其自然,靳语尘什么都没有做,就轻轻松松的利用了靳鸣佐的恻隐之心,解决了两个争抢皇位的对手,拥有这样心思的靳语尘,面对自己的亲兄弟,算计起来竟然面不改色,神情也那般毫无波澜。
利用靳轩豪和靳炎池急迫的心理,一步一步骗他们入坑,最后笑着赢下这场博弈。装的,靳语尘的自卑和无力都是装的,他虽然一无所有,可依旧能凭着自己的心机去害别人!
这样的人怎么能放心将轻别交给他!为了皇位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面不改色的陷害。
靳语尘表现的极其自然,和靳鸣佐处在一辆马车中,他神色自然的端坐在,靳鸣佐的心情看上去就不好,一言不发的,沈轻别也知趣的不说二话,估计靳鸣佐现在在气头上,正想着回去怎么好好“赏”自己那两个好儿子了。
快到泉州,一行人找了客栈住下,靳语尘正要上二楼,就被身后跟来的傅柏叫住:“我想跟你谈谈,你能来外面一趟吗?”
靳语尘想着傅柏看见自己夜出泉州太守的事确实不太好,他要探一探傅柏的口风和底。
找了处没人的地方,傅柏很直接的开口:“你是真的喜欢轻别的吧,对她是真心真意的吧?”
“这恐怕不是你该管的事吧。”靳语尘悠然道,“本王是不是真心的,你问了以后,得到了答案,会真的相信?”
傅柏捏了捏拳:“你就那么想当皇帝?把手上能利用的人都拿来利用?”
“傅将军说话很好笑啊,”靳语尘毫不掩饰的讥笑出声,“说什么当不当皇帝的,我不过是想活命而已,想要自己平安无事就得让自己处于一个谁都不敢陷害的地位,所以要想活下去啊,就不得不去争那个位置。本王不过是做了一件就算不是本王来做,其他人也会做的事,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道理我都明白,”傅柏走到靳语尘跟前,直逼他的双目,“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些恶心的心思用到轻别身上,她真的很喜欢你,你不可以伤害她,你伤害其他任何人我都没有意见,我也Cao不了那些心,但你要是敢利用轻别来完成你的目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发誓。”
“你有什么资格对本王说这些话?”靳语尘轻蔑的看她一眼,语调一下子变得森然,“当上了将军就可以这么对本王说话了?你爹没有教你什么是周礼吗?见了本王不行礼,还对本王大呼小叫,是觉得自己功高震主,无法无天了吗!”
傅柏不为所动,靳语尘更加严厉的喊道:“还不快给本王赔罪!”
一声令下,傅柏更加咬紧牙关,看向靳语尘的目光更加的愤怒,但她这个时候只能照着靳语尘的话来做,不管靳语尘怎样的地位,他始终是皇子,是主子。
“扑通”一声,傅柏双膝下跪,咬牙切齿道:“臣多有得罪,请王爷恕罪。”
靳语尘狠狠捏住傅柏的下巴,往上抬:“有些事不该你来管,就不要多事,不该肖想的人你也不要妄想,若再敢对本王的事指手画脚,本王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狠话,靳语尘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傅柏将指甲狠狠陷在地里面,抓了一把沙土,最后撒的到处都是,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靳语尘说的不错,她是臣,有些事她确实不该过问不该管,但沈轻别的事,她管定了。
靳语尘回到客栈,确定了傅柏不会拿那个晚上的事情说事,或多或少松了一口气,虽然说出来还有辩驳的余地,可终归会留下诟病。
半个多月后,从京城下了一道圣旨,五皇子和六皇子治理有功,赐二人安阳王和渚亲王的封号,封地与西地,望能行驶其二人的才能,助西地发展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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