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九先是去寻了教医。
他说:“主人要醒了。”
大夫赶忙背上药箱,却没立刻出门,反而细细打量了他几眼,突然问道:“你可有让尊上进了那胞宫里头去?”
零九茫然地与他对视:“进胞...?什么?”
大夫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差,瞪了他一眼,“你既不知道,那必是没成。我之前怎么跟你交代的?纳阳入宫、纳阳入宫,你是听到屎里头了不成?现在可好,教主一醒,你再想瞒着他做,神仙也助不了你!”
零九本以为那只是行房事的隐晦言语,未曾细想,现下一听,方知出了差错,却只是急急问道:“主人会如何?”
大夫几欲拂袖,但不知想到什么,又露出点怜悯来,看着他说:“本来若是顺利,这一番便可将毒解去大半,其余药物调理即可。被你这般一搅,虽是唤醒了雄虫,却又没让它与那宫膜里头的雌伴儿亲近上……
“雄蛊性冷,倒是无碍于教主,反而能以寒气助教主压制毒性;只是你里头那小母虫,怕是要闹翻天喽!”
零九似懂非懂,但毕竟听明白了那句“教主无碍”,于是当下便松了口气。至于自己体内的蛊怎样,他并不很在意,只想着若有苦痛,忍一忍便是了,总不会比用畸处侍奉主人更令人慌张失措、羞耻难捱吧。
***
少顷,所有教众都接到消息:教主醒了。于是四处上下欢呼雀跃,庆祝的庆祝、围观的围观、觐见的觐见。
“哎,你可知教主的毒是如何解的?”
“这还真不知。不是说大夫寻得法子了吗?”
“大夫寻得法子了是没错,但听说功劳最大的是那暗阁的九阁主!那法子要的是什么……什么人,就是那九阁主给寻来的!”
“不能吧?我听刑堂的小姐妹说,这九阁主今日还去领罚了呢,整整二百下虎鞭啊!现在怕是已经起不来啦。”
“啊?竟有这事?怪哉……”
***
三个时辰前。
教主醒了,但脸色却不太好看。他没与候在外堂的下属交谈,而是先将教医召进了内室。
武阁阁主等得百无聊赖,突然用肘子戳了戳财阁阁主:“老财,那个暗卫小子呢?什么九的?”
财阁阁主皱了皱眉,摇头表示不知。他随即又横了武阁阁主一眼,“那是这一届的领头,叫零九。你好歹记着点。”
“他们这些人,年年换,有什么好记的?前阵子不还有个什么叫十三的吗,也早早就歇了。没用,不记。”
财阁阁主知他重感情,这样说只是怕认了朋友又不长久,日后伤心。于是也不再言语。
又过了片刻,零九急匆匆地赶到。财阁阁主一眼便看出他较之上次见面脚步虚浮、行动微僵,不由心生疑惑,暗中揣度他的去向。
恰在此时,教医从里间步了出来,传话说教主唤暗阁阁主入内。
零九一愣,虽知这是迟早的事,但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大夫,紧张地寻觅着端倪。然而教医面如止水,只耐心回答着拥上来的教众关心教主的问题,连个眼神也没给他。
***
“听药叔说,是你,处理掉了那个救了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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