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哥。”不知什么时候，环滨站在了他的身后。

    “怎么样？”

    “涂五已经死了，他们的家还有涂六去过的地方我又带人重新仔细搜查了一遍，发现了这个。”环滨把手伸过去。

    是几枚小巧的侦听器。

    “我发现在地下室、卧室包括浴室都有微型监听设备，涂五的手机也被监听了。”

    周湛徐徐抽了口烟，目视前方，没有说话。

    “还有，湛哥，您的命令是不能杀了涂五，要揪出他背后的真正主谋，所以当涂五举枪准备射击您的时候，幽晨打的是他的手腕，他的头是另一个人瞄准的。”

    “另一个人？！”

    “是的，目前是谁不清楚。”

    “呵，越来越有意思了。”周湛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了几下，“你觉得谁最值得怀疑？”

    “匡娆、佳佳、代文，都有嫌疑。”

    “哦？为什么是他们？”

    “湛哥，我仔细查了一下涂五、涂六这七年的全部流水，发现他们收到匿名账户的资金都达到二百万元，虽然数目不小，但只是最近才开始，每次都掺杂在我们一些任务之中，他俩又粗枝大叶，没发现过很正常，这些账目虽然经过加密，还有海外账户做掩护，但源头都指向代文，所以她有最大的可能性，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她也可能是被人冤枉的，因为我排查了很多人，涂五私下确实和代文没有过多联系，也许是有人…因妒生恨，栽赃嫁祸给代文，而涂五和代文，就是那个替罪羊。”

    “继续。”

    “因为场子的原因，和他接触最多的是佳佳，如果认为这件事代文是受冤枉的，那么冤枉代文的人佳佳几率最大，整件事也可以说的通，所以…”

    “你认为这件事就是几个女人的争风吃醋？”

    “不，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如果论嫌疑，我和幽晨，都有可能，毕竟扳倒他们兄弟，我们也会受益。”

    “先去查涂五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件事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还有让幽晨去查另一个狙击手。”

    “是。”

    “环滨，这件事就你和幽晨私底下查，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明白。”

    上午周湛亲自开车带阿宸回了径园。

    因为涂五涂六的离去，湛蓝有很多事需要他亲自去处理，叮嘱了他几句后，就匆忙离开。

    阿宸关上门，卸去伪装的微笑，换上一身衣服，带上口罩帽子离开公寓。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开车。”

    离小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让司机师傅停了下来，步行进了小区。

    推开久违的家门，让阿宸有了瞬间的晃神，好像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

    推开那个储藏室的门，拉开墙上的窗帘，因为用力过大，浮沉在阳光的折射下更加明显，桌面上灰尘明显增厚，他掏出那个抽屉里的瓶子，细长灵活的手指捏住一粒红豆扔了进去，用马克笔把墙上涂家兄弟二人的名字划了个大大的叉。

    “下一个，就是你了！”用马克笔点着墙上佳佳的名字，笑容仿佛厉鬼般让人毛骨悚然。

    “这么有自信？”

    背后突然的一句话吓得阿宸差点把手里笔和瓶子都扔到地上，回头看着列戎走过来还心有余悸：“你想吓死我啊！”

    “我就是要提醒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你连门都没关。”

    “知道了。”说完不带表情的从列戎身边擦身而过，列戎虎口突然掐住他的脖子，一把把他按在墙上，后背的大力撞击让他忍不住吸了口气，“你干嘛呀？！发什么疯！”

    “你又一次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我必须再提醒你一遍，要是你再有什么过激行为，我不介意现在就停止计划，把你锁在家里，天天等着我上，永远你就别下那张床！”

    “你发什么疯？我又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谁让你去挡枪？！你他妈不要命了么！！谁让你把自己烫伤？！你他妈长没长脑子！！”列戎是真的生气了，按着他的脖子，不容他挣扎，句句问话火药味十足。

    “你先…你先放开我，列戎…你…你别激动…”阿宸被他掐的呼吸有些困难，只能软下口气慢慢安抚他。

    “我说过会帮你完成计划，但不代表就让你把自己随时放在危险的处境。”列戎松开手，没再看他蹲在地上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