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让马尔福杀了她,要么让他帮她逃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就算她能在庄园里找到一整套露营设备、一篮子的门钥匙、甚至是一件她可以触摸并握在手里的武器,只要手铐依然挂在她的手腕上,那么一切就都是徒劳。
她懊恼地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翻了个身开始做俯卧撑,一个接着一个,直到她的双臂再也撑不起来。
她翻过身来,背靠地面,眼睛盯着天花板。
德拉科·马尔福,你完美盔甲上的裂缝究竟在哪里?
房门在此时被突然打开,马尔福走了进来。她转头看向他,身上仍是疲惫不堪,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低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里开始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闪烁。
"我猜,是什么麻瓜的东西吧。"
赫敏翻了翻眼睛,强迫自己站了起来,觉得整个身子都像果冻似的。
他扫视了一下她的房间,目光落到了赫敏先前拒绝服用的那一小瓶魔药上。他用无杖咒将小瓶召唤到房间另一侧,以找球手般灵巧的动作将之抓在手里。
"我发现,作为一个格兰芬多,你总是莫名其妙地无法理解一些明摆着的事,就像你莫名其妙地无视了' 你应该喝掉它' 这条暗示。但我觉得我不应该为此感到惊讶。"他说着嘴唇微微一撅,表情略有些疑惑。
赫敏倔强地抱着双臂。就此刻的战略而言,她绝对应该尽可能表现得顺从听话;但作为一个曾经的魔药师,赫敏的偏执和多疑让她实在不敢苟同马尔福的话。
"那是什么?"她问道。
马尔福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幸灾乐祸。
"如果你做个乖女孩,把它一滴不漏地全部咽下去,我就给你答案。"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带着恶意的微笑。
赫敏一动不动。马尔福仍然带着那副笑容看着她。
"过来,泥巴种。"过了一会儿,他命令道。
赫敏瞪着他,极不情愿地拖着步子穿过房间走向他,在离他只有几英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的袍子都紧紧贴在一起。
她低下头恶狠狠地瞪着他的鞋子。
"看着我,泥巴种。"
她抬起下巴,直视他的双眼。他仍在微笑着。
"你肯定知道我不会杀你的,"他的目光带着残酷而愉悦的神情微微跃动着,"毕竟,如果我真要杀你,你早就迫不及待扑过来了。"
赫敏怒目而视。没错,她确实知道。但就算不是毒药,那只瓶子里装的也很有可能是其他各种各样的危险药品。她的心在胸口怦怦直跳,耳朵里嗡嗡作响。
"张嘴,"他一边打开瓶盖一边命令道,然后将那瓶魔药尽数倒进她嘴里,"全部咽下去。"
赫敏合上嘴,将口中的魔药咽了下去。魔药尝起来很苦,在她的舌头和喉管里留下一阵轻微的刺痛感,然后顺着食道滑落进胃部。她能感觉到魔药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消散在体内。
这感觉就像一只生鸡蛋在她的脑海里碎裂开来,接着是一种冰冷的感觉渗入她的意识,并慢慢将之完全包裹。仿佛有人将她的整个大脑从颅骨里取了出来,然后放进盛满冰水的桶里。她的身体还在那里,但她的思想—不在了。她好像在用别人的视角Cao纵自己的身体一般。
她的心率降到了稳定状态。
她应该感到恐慌的。然而她的意识似乎从内分泌系统中被阻断了。没有肾上腺素或去甲肾上腺素激增的反应。没有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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