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明明还是这个亲昵的称呼，可方绥安感觉到花时闻加重了的语气，隐隐含着他从未体会过的警告。

    方绥安没敢再吭声，目送着花时闻出了门然后逐渐听不到声响。他向后把自己摔在床上，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鼓起脸颊长出了口气，认命般的接受了方才从他醒来后就觉得不太对劲的一切。

    花时闻下楼后坐在车里迟迟没有离开，下午方绥安睡了多久，他就在沙发上坐了多久，除了下楼买晚饭的那一会，他一整个下午都在想方绥安的话，那些对不起，和那句告白。

    听到方绥安说那些话感到震惊之余，花时闻居然最清晰的感觉是安心，方绥安喜欢他，不是别人，也不是中午的前男友，是他。可他除了安心之外，还是一团混乱。方绥安喜欢他，他喜欢方绥安吗？怎么样才算是喜欢方绥安呢？如果自己不喜欢方绥安，那要如何回应他的感情？他们是朋友，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这些问题缠着花时闻，他解了一下午，没解开。后来方绥安醒了，花时闻有太多没弄清楚的情绪和问题，他不想在这种状态下说什么，他怕说的不对，不好，也怕自己轻易做了什么决定以后后悔。所以他不能跟方绥安多说什么了。

    “新年快乐，闻哥。”午夜还没睡的人发了条消息给他。

    “新年快乐。”他回道。

    两人都各怀心事的就这么跨了年。

    第十五章 选择

    元旦三天假，方绥安整整在家躺了三天，身体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新年第一个工作日就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公司，整个人完全看不出半点病弱。

    他不知道花时闻这两天在做什么，他明白对方需要时间，但是等待宣判的人肯定比法官紧张多了，他只能期待，他的判决书早点下来，而且，千万不要是死刑。

    花时闻虽然担心方绥安的身体，但是觉得自己嘱咐了那么多，方绥安应该也不至于听不进去，便没再多问，给双方都留出了时间。

    工作日第一天刚到公司，林菀就发来了消息问他有没有空，新年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林菀是林家的独生女，也是一年前父母介绍认识的女朋友，林家在行业内资源不少地位不低，说不上照应花时闻的公司，起码不会同行使绊子。

    这要是一个礼拜前，花时闻大概会跟以前一样定好时间和餐厅，不说废话的准时赴约了。可这次他甚至没有考虑太久，就给了跟之前完全不同的答复：“最近公司比较忙，下次吧。”他没有任何想法，就是单纯的不想去了。

    林菀知道花时闻对她不冷不热，要不是自己主动约过他几次，这个女朋友当真没什么存在感。可林菀毕竟是个姑娘，还是千金小姐，喜欢他是真的喜欢，也拉不下脸来一直纠缠。可没想到她不主动，花时闻就一次也没有约过她。后来见面次数就屈指可数。不过次数少归少，但也知道花时闻从来不会拒绝她的邀约。再后来觉得花时闻这么多年谁都看不上，那她是花时闻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到时候结了婚，还怕人跑了不成。

    因此当林菀发了消息已经开始看餐厅的时候，收到回复的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是第一次，花时闻拒绝了她，她才不会相信花时闻说的什么因为忙，像花时闻这种万年不变的人，能让他改变一点的都不会是小事。

    当天下午林菀就来到了花时闻公司，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

    花时闻从外面回来推门看到她，先是惊讶，然后问：“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来看看你到底有多忙，忙到跟我吃饭都选不出个时间来。”林菀知道花时闻的脾气，所以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你要是喜欢上别人了就直说，我早点看清现实及时止损。”林菀赌气说。

    “年关公司事情多，下了班确实很累，没多少Jing力陪你吃饭了，抱歉。”林菀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直接忽略他说话的内容，而是抓住了重点：花时闻没有立刻否认喜欢上别人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