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
奥伯斯丁未能如弥赛亚所愿的放松下来,他神思恍惚,胸腔里那颗快速跳动的心脏,像颗会随时炸开的炸弹搅和着他本就混乱的思绪。
父亲能怎么帮他?无外乎找个家世清白的、品性可信赖的优秀Alpha来帮他渡过难关。
奥伯斯丁镜片下纤长的羽睫轻颤,脑内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和陌生Alpha上床的画面,他喉咙发紧,胃袋也跟着翻江倒海,从心底涌现出阵阵难言的恶心。
他不自觉抱紧自己,父亲领角上的百合花突然反射出一道刺目光芒,奥伯斯丁条件反射地闭眼,再睁开时,下意识望向那朵小小的金百合。
百合花模样的领饰上如实倒映出他的面容,黑发的beta面色酡红,含苞待放般的唇瓣上印着小巧的齿痕,即使戴着眼镜也挡不住眼角的春意盎然,怎么看怎么一副欠Cao的样子。
这副样子比先前那道光芒还要刺眼,又一次冷酷提醒他如今的窘况。
奥伯斯丁像是双眼被刺痛般匆忙移开视线,身上的不适此时也分外明显,他能清楚感觉到心脏超负荷地跳动,喉咙火烧似的干渴,水分源源不断从体内流失……种种反应证实父亲话的同时也催促着他做出选择。
——要么死,要么和一个Alpha上床。
——他不想死。
他绝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的理想还未能实现、他的实验也没有成功,他主导的研究好不容易克服了最关键的难点,他若是此时死了,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新式机甲的研究也会就此暂停……
而且……
若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奥伯斯丁闭了闭眼,喉头不易察觉地动了动,那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
说是做出选择,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得选。
只是和一个Alpha上床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反正从小到大,他最擅长的就是忍耐。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如此一来他应当再不会在药物的作用下,对父亲生出那种龌龊的欲望,也不会被父亲发现自己曾起过这种心思,这是好事。
在奥伯斯丁努力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弥赛亚抱着他一路穿过门厅、走廊、小型会客室,往最深处也是守备等级最高的书房走去。
先前,弥赛亚正在书房里进行一场线上会议,奥伯斯丁跌跌撞撞地靠近时,在守卫发现前,监控光脑就先一步发现了奥伯斯丁并直接向弥赛亚发送警报。
弥赛亚察觉到奥伯斯丁不是单纯的醉酒,当机立断紧急暂停线上会议,并更改周围守卫的巡逻路线、命光脑警戒附近出现的人,同时他也起身朝外走,准备亲自去接自己这个状况不对的儿子。
奥伯斯丁迷迷瞪瞪靠到门上时,也是弥赛亚直接命光脑打开的门。
接上人往回走的路上,弥赛亚腾出一只手触碰左耳下的银十字架,那是他的个人光脑。通过光脑唤出虚拟屏,他单手灵巧地在淡蓝色的光屏上不断敲击,有条不紊地下达一串串指令。
奥伯斯丁这会儿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深吸口气,低低道:“给父皇添麻烦了,儿臣不喜欢女Alpha,如果可以的话,儿臣更想和金发的男Alpha……”
“嗯?”弥赛亚淡金色的双眉微蹙,他忽地停住脚步,截住奥伯斯丁未完的话,先前那点温和早已从他身上全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怒自威的气势。
奥伯斯丁原本想拜托父亲找一个不那么让他反感的Alpha,但现下话还没说完就被弥赛亚打断,他不由得微怔,隐隐觉得父亲反问的口吻有些奇怪。
弥赛亚垂眸看向怀里的黑发Beta,转瞬便意识到小孩以为自己会给他找个Alpha。
虽不明白奥伯斯丁为何会这样想,但弥赛亚没有深究,直接道:“朕不会给你找一个Alpha。”
奥伯斯丁错愕地看向弥赛亚,父亲盛满碎冰似的蓝眸一如既往的清明,可说出的话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了,不然为什么会听不懂?
他脸上写满茫然,傻乎乎地张嘴:“……啊?”
弥赛亚先前隐瞒下未说的是,中药者身心上都会对解药的Alpha产生极深依赖,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抚,以及进行一定的交合。
这款违禁药本就是为制造、调教性奴而生,对人体、人格的伤害极大。即使身体上的标记可以洗去,心理上的损伤也极难治愈,以至于直接毁了很多受害者一辈子,因此一经查获后便列为禁药。
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也落得个身心俱毁的下场,而受信息素和发情期的影响Alpha全都是禽兽,弥赛亚又习惯将风险直接扼杀在摇篮里,所以他打从一开始就从未想过将小Beta送到哪个Alpha的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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