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靠着路边的一棵数,缓缓的跪了下来,全身不停的发抖,他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里又咸又涩的都是泪。
没有人知道,这座忽然从天而降的凕池下,压了多少裴家军的将领,在那一刻,所有人只知道,他们的庄主,裴家最后一位继承人,就压在这座山峰下面。
无数人或徒手或用铁器拼命的在山脚挖掘,每个人脸上除了泥土污迹,就是泪水。
可是,不管大家怎么拼命挖掘,怎么大声哭喊,这座大山都丝毫不动,那些压在下面的人,也无踪无影。
喜膳在混乱中从善医怀里把哭喊着的路小焕抱了过来,把儿子放在地上后,又赶紧去摇自己的二师兄,“善医,你怎么了,回个话啊!”
善医一直立在那里,两眼直直的望着裴晓蕾消失的方向,身体还保持着接住路小焕的姿势,一动不动。
喜膳又敲了他几下,砰砰的肌rou声,他的身体硬得跟石头那样,喜膳更慌了,眼泪倾盆而下,“二师兄,你说话啊,别吓我!”
许久,善医缓缓的转头,一双漆黑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她,沙哑的声音沉重得像是从地底传来,“晓蕾呢?”
喜膳脸一白,咬着唇,哽着声音,用力的摇了摇头,
“晓蕾呢?”善医又问。
喜膳满脸是泪的望着他,终于忍不住轻轻抽泣出来。
“晓蕾呢?”他又上前一步,一道鲜血缓缓的从他嘴角溢出,他微微一张口,接着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立即沾在他的白衫上,染红了一片。
喜膳大惊,立即连封住他的几个要xue,却不见半点效果,眼见他都要吐成血人了,心一横,极快的又点了他的昏睡xue后,然后手一伸,把这个沉乏的师兄牢牢的扶住,他口中的鲜血渗入她的大红衣袍里,shi了一片。
她慢慢的把昏睡了的善医放在地上,步伐蹒跚的站起来,却发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满眼是泪的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撕裂了所有人的心,也乱了所有人的方向。
“去……”喜膳吸了一口气,力持镇定的拉过旁边第一个黑骑兵,语不成调的颤抖着说,“快,快去通知大少爷!”说完自己也跌坐在地上,望着过来来着她的衣角生涩的安慰着自己的儿子,看着地上的脸色的二师兄,对着眼前的这座忽然从天而降的凕池,终于情绪失控的痛哭起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啊……”
地府行(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晓蕾一脸狰狞的楸起马脸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
一身白袍长褂的马脸“嘻嘻”的赔笑两声,瞪着鼓凸的大马眼,喉咙咕咕噜噜的响,动作艰难的咽了把口水,才危颤颤扯着嗓子大喊道:“裴,裴姑娘,你还活着,这次也没死,咳咳……男女授授不清,咱有话好说,你,你先放开我!”说完,他拼命朝裴晓蕾背后的鬼差使眼色,鬼差立即心神领会的跑过来拯救自己的顶头上司于危难中,裴晓蕾身份特殊他不敢用强的,只好低眉顺耳的围绕在裴晓蕾身旁这边求那边劝的,这话句句说得那是一个恳恳切切,声撕裂肺,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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