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这次的钱,你先给我。”塞罗双手拢在一起,期待地眨巴眼,“还有医药费,我后背撞伤了,你必须得赔我。”
“已经给过八分银。”驽尔不耐烦地将他推出去,“记住你的话。”
塞罗跌坐在地,眼巴巴地看着门摔到他脸上。“你这个讨厌鬼!”他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冲着木门挥动,“我的背痛死啦!你赔钱啊!”
对于他的不幸只能换来更多讥笑这种事情,塞罗已经习以为常。他展示过手腕和脚腕上的勒痕,才从老汉斯那里请了假,跑到加菲尔德医生的小诊所里去。
加菲尔德皱着一张胖脸,他因出天花而留下的麻子挤做一团:“我说过你不要去招惹那些混球,北地人都是一群野蛮人。你看看,他们来到镇子上之后,闹得罗河冈镇鸡犬不宁。”
塞罗嘟着嘴,正想要反驳几句,却被加菲尔德在淤痕上大力的揉弄搞得只有嘶气的份。
“嗷——!加菲尔德!”他不满地踹了一脚,“你为什么不去杀猪或者制皮,好让你这身傻力气,有用得着地方!”
加菲尔德无所谓耸肩,吞入一大口烈酒。塞罗还以为他要往自己背上喷,缩着脖子等了半天,才发现那醉鬼仰着脖子吨吨吨喝得正起劲。
“你在做什么?”塞罗蹦起来踢掉他手中的瓶子,“又偷喝这个,被你老妈看见了怎么办!”
加菲尔德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进椅子里摇头晃脑:“嗨,普鲁士的医生们都喝这个!信不信由你!嗨呀,我说塞罗别管这个,快坐下来,让大爷给你检查检查,你还有哪儿疼吗?”
狠狠地朝着那醉鬼翻了个白眼,塞罗朝地上啐了一口:“先管好你自己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罗河冈镇正如加菲尔德预料的那样,被北地来的商队弄得一点都不平和。虽说塞罗认为罗河冈镇向来最缺少的就是平和。
失窃案件屡屡频发,其中有些人仅仅是为了勒索。北地人确实不好惹,去商队勒索的人并不能每次都可以如愿。
这些失窃案件当中,有相当一部分由北地商队上报。他们也遭到了偷窃,只是从来都抓不住小偷。外地人和罗河冈镇本地人相互仇视,简直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北地人的商队在罗河冈镇做完生意,修整完毕之后,很快就离开了这里。如果他们突然到来一样,突然离去。
听到商队离开的消息,塞罗开始还有些担心驽尔会不会和那些北地人一起离开。北地人商队离开的那天,塞罗像只跟着母鸭子的小鸭子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驽尔。
“你还没还我袋子。”趁着别人不注意,塞罗把驽尔拉到旅店后院,“还是你……不打算还了?”
“……”驽尔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即使是他们有机会待在同一间房间,他也很少和塞罗说话。
“既然你都要走了,那么……”塞罗委屈巴巴地把爪子扒拉着驽尔的胸口,小nai狗一样哀求着,“你留着那东西也没有用。”
“不,还有用。”驽尔说,“我想让你……”他用力捏住塞罗的脸颊,把塞罗rou呼呼的小脸蛋挤压得变形,嘴像只章鱼一样好笑地张开。
刺客捏紧手中的袋子,随意地晃荡了几下:“继续保守秘密。”
原来,他们还不打算走!这个消息让塞罗又吃惊又难过,他抽了抽鼻子,含糊不清地说:“我会做的,那么请你也要继续给我钱!还有……”
驽尔放开了他,将袋子挂在脖子上。
“保守关于我们之间,”塞罗抿着嘴唇,捂住因为刚刚被他捏住脸颊而泛红的部分,“只有我俩知道的秘密。”
这一个月以来,镇子里的流氓恶棍都将他们看成是一对。驽尔毫不掩饰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袋子,把它放在胸前。自从驽尔拿走塞罗的袋子之后,金牙的手下那些恶棍就再也没有找过塞罗的麻烦。
虽说内在的情况其他人可能不明白,甚至还有人嘲笑塞罗成了别人的情夫。更有甚者,以为塞罗已经成了镇子里的男、ji。为此有过不少人——特别是以前那些窥觊过塞罗的人——对塞罗提出过要求。可是他们一旦的任何越轨举动,都被驽尔轻而易举地推开。
作为报答,塞罗只能给了他一个掩护的身份。驽尔和他的朋友们在镇子里面住了下来,装成是要在这里扎根的样子。
只有塞罗才知道——他们在这里肯定呆不长。
那个手臂上有纹身的大块头给人搬运货物为生,在石墙酒吧里见过的那个小个子男人则成为了金牙的新手下。塞罗在石墙酒吧里见过他好几次,每次都可以把强壮过他数倍的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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