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在雪地中疾驰,似乎与皑皑白雪融为了一体,马背上的红衣女子仿佛红羽鸾鸟终于逃出了藩篱,尽情地沿着雪地疾飞。春风携着冰雪融化的清冽气息迎面吹来,魏娆深深地吸了一口,便似饮了仙露,涤荡了在京城沾染的那些烟尘俗气。
小道的尽头便是云雾山山脚,魏娆勒马,笑着转身。
帽冠上的珍珠熠熠生辉,却不及她澄澈的凤眼、嫩白的脸蛋更夺人眼目。
周慧珠、霍琳在争第二的名头,没有过多关注魏娆,霍玦的视线却在魏娆转身的刹那便投了过去,旋即又被魏娆的美晃得移开视线,不敢多看。
他怕自己看得越细,就会陷得越深,娆表妹与他,注定不是一路人。
魏娆、周慧珠带路,四人骑马沿着山脚小跑了一刻钟,然后停了下来。
霍玦看向山间,别的地方都是茂密的落叶树林,这边隐约可见一条小路分开了林木。
“山间有雪,容易踩空,今天咱们就不去山顶了,在山脚四处看看,随便打点什么吧。”魏娆做主道,她再喜欢玩,也知道安全第一。
霍玦松了口气,真怕小姑娘们们意图爬山。
下了马,四人分别将马拴在附近的树木上。
“会不会有人偷马?”霍琳四处看看,有些担心。
周慧珠笑道:“琳姐姐放心,这些马上有我们周家的标记,寻常小贼不敢招惹我们的。”
胆敢嘲笑周家的,都是京城里的名门望族,普通百姓只知道元嘉帝敬重寿安君,周家有一位生了皇子的丽贵人,还有一位嫁了晋地第一富商的大姑nainai,要钱有钱要靠山有靠山,谁敢偷周家的东西?
整理好箭囊、猎绳,四人排队出发了,上山小路狭窄,照旧是魏娆打头,霍玦垫后。
爬到一定的高度,魏娆顿足,从荷包里翻出三支哨子,分别发给周慧珠三人:“凑在一起动静太大,猎物都被吓跑了,咱们就此分开,都别走太远,万一摔跤扭了脚,停在原地别动,吹口哨其他人也能听到。”
霍玦刚要说话,周慧珠马上堵住他的嘴,道:“表哥别急,我们平时也是这么打猎的,这边不是云雾山主山,除了咱们自家姐妹,很少有外人过来。再说了,你看咱们四人的穿着,有红有绿有蓝,在雪地里多显眼啊,扭个头就能看到彼此了。”
霍玦只好妥协,问魏娆:“你有哨子吗?”
魏娆笑着从领口扯出一段红绳,她出门的时候就把哨子戴好了。
霍玦又看了眼她腰间的宝剑,也不知道是真剑,还是女孩子随便戴着玩玩的摆设。
表哥如此墨迹也是出自关心,魏娆笑而不语,拔出宝剑,看似随随便便地朝两丈远外的一棵槐树轻轻一掷。
剑尖没入树枝,剑身略晃,稳稳停了下来。
这种力道与准头,寻常的侍卫恐怕都做不到。
霍玦、霍琳都震惊地看着魏娆。
魏娆径自去拿剑,周慧珠心情复杂地道:“娆姐姐十一岁那年冬天进宫,被人算计掉进了冰窟窿,救上来后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落了体虚的病根。皇上心疼娆姐姐,特意指派了一位女师傅传授娆姐姐武艺,内家心法与剑法双修,如今娆姐姐不但调理好了身子,剑法也很是厉害呢,不像我,只跟着学了一点皮毛。”
霍玦更在意另一件事:“当年算计娆娆的人,可揪出来了?”
周慧珠哼道:“查出来一个小宫女,自尽死了。”
霍玦脸色一沉,那个小宫女一听就是替罪羊,不过,宫里最恨外祖母一家的,除了那人别无他选。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母亲说过?”霍琳低声问哥哥。
霍玦目光冰冷:“说了又有什么用,咱们能做什么?”
霍琳不由地看向魏娆。
魏娆刚把剑从树身上拔下来,对上霍家兄妹复杂的眼神,便猜到周慧珠说了什么。
对于四年前的那件事,魏娆从未忘却,但也不甚在意了,眼下她很好,这便足够。
“咱们只猎一个时辰,时辰到了山脚下集合,猎的最多的人可以要求猎的最少的那个替她做一件事。”宝剑重新入鞘,魏娆挑衅地道。
周慧珠马上道:“我与琳姐姐年纪小,我们俩组队,算一个。”
魏娆当然同意,朝三人挥挥手,她一个人往斜上方去了,手里拄着一根登山杖。
虽然下了雪,可今天很是暖和,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们都出城来玩了,山间的小兽们也都爬出了窝,四处觅食。
魏娆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单独走了一会儿,雪地上开始出现了一些小兽的脚印,山兔、山鸡、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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