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明听到了妈妈和冯阿姨打电话,小声问了句:“他们会不会恨家里的女儿啊?”
因为家里的女儿没上学,所以他们丧失了做工挣钱的机会。他们不会认为责任在自己,而是会想,如果没有你,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人都会轻易原谅自己的过错,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旁人啊。
陈凤霞愣了下,伸手摸女儿的头,没有给孩子幻想的空间:“会,当然会。但是与此同时,也会有人选择送孩子去学校。在合作社打工一个月,他们就能赚到小孩子的学费。他们已经赚了这么长时间的工钱了,舍不得轻易放弃的。”
人不被逼到一定程度,就会下意识地遵从制定规则的人提出的要求。
郑明明忧心忡忡:“可我听说他们很抱团的。”
就像山里郎在江海演出的时候,虽然是外来户,旁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因为得罪他们一个,就相当于得罪所有人,他们会不由分说,无条件地站在同伴这一边。
陈凤霞笑了:“可是现在他们还在山里啊。蛋糕就那么一块,所有人过来分的话只会每个人都吃不饱。所以必须得内部竞争,通过末位淘汰的方式来筛选出有资格吃蛋糕的人。”
谁是那个有资格吃蛋糕的,标准不还是捧出蛋糕的人制定的嚒。
郑明明困惑地询问:“那,这算不算资本的力量呢?”
陈凤霞点头:“当然算。资本掌握了话语权,那么资本想要什么,人们自然就会变成什么样。”
初中生喃喃自语:“好像有点可怕。”
陈凤霞笑了起来:“不管是资本还是其他什么力量,只要足够壮大,就能够左右人的思想乃至整个社会。你忽视的地方,就是人家发力的方向。”
郑明明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书房里传来陈敏佳的惊呼:“明明,快过来看啊。天啦,他们怎么想的出来。”
母女俩对视一眼,赶紧往书房跑。
陈敏佳和吴若兰都兴奋地指着电脑屏幕喊:“看看看,快看这个。”
屏幕上是张放大的图片,小小的水坑上漂浮着竹筏,插在缝隙中的秧苗已经挺直了腰杆,显然已经存活。不过水面种稻对陈敏佳和吴若兰而言早就不是稀奇事,即便是种在面积狭小的鱼窝子里也不足以让她们大呼小叫。真正挑动他们情绪的是支撑在浮床上面的东西。
那云雾一般缥缈的,瞧着有点儿像大棚塑料薄膜的,是蚊帐!
对,就是旧蚊帐,上面还有补丁呢!
花郎高兴地跟网友们描述这个蚊帐的来历。原来去年他姐姐到江海打工挣到钱之后,就跟其他姐妹一道请淼淼在网上下单,给家里买了新蚊帐。山下蚊子多哩,晚上睡觉的时候用蚊帐最有效果。
现在,他阿嬷试着在家里的鱼窝子里种水稻,刚好浮床的大小和蚊帐差不多。阿嬷想蚊帐能够挡住蚊子,那也能挡住其他小虫,叫它们吃不到稻子啊。所以阿嬷就将旧蚊帐也撑在浮床上了。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用给稻子打农药,也不怕毒死水洼里养的鱼了。
陈凤霞目瞪口呆,这,劳动人民的创造力与智慧实在惊人。就算蚊帐与浮床之间有空隙,那起码也能挡住一半以上的飞虫,像稻飞虱、稻纵卷叶螟这些,就基本不用农药灭了。
说实在的,水面种稻即便靠鱼虾吃掉孑孓,不让它们孵化成蚊子,再放养青蛙来吃虫,其实效果也有限。所以水稻被虫咬的情况不少见。
搭上这个蚊帐,倒是防虫妙招。
陈敏佳难掩激动:“要是都搭上蚊帐的话,那岂不是再也不担心虫子的问题了?”
郑明明先摇头反对:“不行,成本太高了。一床蚊帐多少钱,才多大的面积。一亩田又得用多少蚊帐?那大米得卖出什么价格才能回本啊。也就是花郎他阿嬷用的是旧蚊帐所以才不显。要是新蚊帐的话,那肯定吃不消。”
然而网友们都是吃瓜群众,就像热爱打扮洋娃娃喜欢给游戏人物换衣服一样,大家对于Cao控水稻的种植的热情也充满了膨胀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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