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了罢?
想不到他堂堂苏家大少竟是个背时的短命鬼。
宋芷昔倒出乎意料的平静,可那是一种趋近诡异的平静,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夜。
她既不言也不语,就这么静静望着苏锦。
这于苏锦而言更是一种折磨,他的那颗心就像是被人丢进了油锅里,反复地煎熬。
他苏锦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思及此,苏锦不禁攥紧了拳头。
宋芷昔目光在苏锦手上停留一瞬,很快又收回。
苏锦未察觉到宋芷昔的异样,如今正是急于证实自己清白的时候。
他又翻箱倒柜地在屋内找着笔墨纸砚。
既不能说,用写的总行吧?
宋芷昔走近时,只见奋笔疾书的苏锦在白纸上“刷刷刷”画了一排王八。
她表情古怪地盯着那排整齐的王八看了许久,方才出声道:“莫要妄自菲薄,师父从来都不觉得你是王八羔子。”
苏锦握笔的手一抖,一股气直往脑门上冲,竟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苏锦再度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今日天亮得格外早,屋外凉风习习,竹枝轻晃,时不时传来阵阵舞剑时所发出的破风声。
宋芷昔在院子里练了多久的剑,苏锦便在镜子前坐了多久。
他像患了失心疯般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镜子里倒映出的那张脸带着少年人所特有的干净,叫人很难想象恶名远扬的苏家大少竟长这副模样。
他盯着镜子看了足有五息,笑容突然变猥琐:“你喜欢我师父对不对?”
说到这里,他又扯长脖子看了眼窗外。
他目光穿过竹与竹之间的间隙,落在二十米开外的宋芷昔身上。
由衷道:“也不难怪你喜欢我师父,头一次见她的时候啊,连我惊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兄弟啊,你总不能这么窝囊的暗恋她一辈子吧,是男人就该说出来啊!不明不白地躲在我身体里是怎么一回事?”
……
他那张嘴几乎就没停过,叭叭叭说了一大通,嘴都干了,也不见那位兄弟搭理他。
于是,苏锦下意识去想:那位兄弟莫不是走了?
无人回他话。
接下来几日都很平静,那位奇奇怪怪的兄弟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时间飞快流逝。
苏锦身上的伤也已恢复的七七八八。
松掉一口气的同时,他不禁开始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可真是厉害坏了,居然能够劝服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是日。
皮痒痒了的苏锦又在翻.墙,准备第二次离家出走。
他这次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确保冷清清和宋芷昔近两年内都寻不到他的踪迹。
苏锦想得倒是美,□□落地的那一瞬却突生变故。
他莫名其妙地杵在了原地,一股寒意顺着尾椎骨直往上蹿。
苏锦神色一滞,该不会又来了吧……
事实还真如他所预料。
他一路骂骂咧咧,像个提线木偶般不受控制地跑去宋芷昔所住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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