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娇垂眸道:“太后所言甚是。”
太后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正要抬步走近,忽听内侍来传,说傅大人过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转眸,颔首:“请他进来罢。”
*
与此同时。
江云翊正被长平郡主厉声喝住:“站住!你若此刻再去面见太后,那是火上浇油。”
江云翊回身,神色冷淡:“她是老祖宗看中之人,更是大哥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江家都不能坐视不管。若是母亲不愿出面,我去便是。”
长平郡主冷声道:“你怎知我未出面替她圆场?若非我昨夜走了那一遭,你以为今日,便是叫她过去略坐坐,如此简单么?”
江云翊看着她,没有吭声。
长平郡主见他那副模样就来气,捂住心口,道:“难道母亲还会诓你不成?是,我是不喜她,可昨日你既求到我跟前,我应了你,便会说到做到!”她神色软下来,走到江云翊面前,抓住他的手臂,“你听我的,别去太后面前添堵。你自己也知道,若是你出面,太后必然认定你对温氏女有情,心中会更为不满。若非思虑到这点,你也不会让我出面不是?”
江云翊仔细看她的神情:“若真是如此,母亲可是与太后交换了什么条件?”
她这个儿子向来聪慧,魏长平知道是瞒不住他的了,索性承认道:“我许诺太后,会竭力促成你与宝真县主的婚事。”
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他听了这话,神色反而很平静。
魏长平心中有些不安,慢慢松开他的手臂,缓了语气:“翊儿,你是母亲在这世上最亲之人,我绝不会害你。”
江云翊看着魏长平,魏长平被他看得久了,忍不住侧开脸,避开他的眼睛。
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涌上心头,江云翊薄唇轻启,淡声道:“母亲,您想要什么,儿子从来知道。可是我想要什么,您当真明白?”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魏长平未置一词,神色倨傲而冷淡,唯有曈孔深处细微的颤动,泄露了她不平的心绪。
*
自傅修贤进门,太后被他哄得开怀,似乎这才想起温娇尚还跪着。
她轻拍脑门,笑着说:“快起来罢,本宫老了,不中用,时长健忘。你怎么也不提点下?”
她转身,不轻不重地说了内侍一句。
温娇谢过太后起身,因跪着实在有些久,起来之时,双脚都有些打颤。
她抬眸,刚好对上傅修贤看过来的目光,视线交错不过须臾,他自然地转头,又笑着,对太后继续说他在外游学的趣事。
从太后寝宫出来,两人并排而行。
走出长廊,沿着堤岸走,便可见骊山宅院之中的千顷碧波。今日Yin天,不见阳光,微风吹过水面,荡出一圈圈涟漪。
傅修贤垂眸看了一眼她的脚:“可是罚你一直跪着?”
温娇笑了笑,没太放在心上:“如此惩罚,算是轻的了。”
最忧心的事情过去了,现在心情反而不错。
傅修贤看出来了,便笑道:“刚才见你在太后跟前吓得字斟句酌,敬小慎微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被吓到了,怎知这会儿出来,谈笑自若。丫头,没曾想,你倒是个心宽之人。”
“吓是真吓到了,不过……”温娇目露狡黠,带着浅浅笑意,“没有面上那般害怕罢了。”
太后有意敲打她,她若还是镇定自若,达不到太后想要的效果,自然会让她不高兴。
今日这般,太后对她的戒心应会放下一些。
温娇看了一眼傅修贤:“表舅舅,你可是特意过去寻我的?”
傅修贤唇边的笑微微顿了下,随即转眸看她:“算不上特意。江家那位世子爷,许是在太后身边安插了眼线,见你进去许久还未出来,便找人给我递了信,让我去一趟。”
“原来如此。”
温娇没什么意外地点了点头。
太后寻她过去,特意找了天未大亮之时,且带路的内侍,也是专挑人迹罕至之处绕。
一路上一个人影也未见,如此隐秘,旁人也应是很难得到消息的。
实则,江云翊即放了话出来要保她,她定然会安然无虞的。傅修贤是笃定了这点,因而才没有着急。可这会儿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心中微动,下意识有些想问,是否会怪他解救不及时。
可话还未出口,啪嗒啪嗒,雨点没有任何征兆地落了下来。
温娇伸手接了下:“真下雨了,怎么说来就来。”
风疾云卷,顷刻之间,雨势就大了起来。
未免被淋成落汤鸡,两人便随着宫人跑了起来,只想着快点儿跑去廊下躲雨。
没想到骊山宅院实在是太大了,跑着跑了,宫人不见了,两人反倒迷了路,被大雨滞留在一处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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