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回味这Cao蛋变异的梦,江洋看向他被姥姥干枯的手紧紧拉握的手,刚才是一直昏迷的姥姥将他扯醒过来?
他打了个寒颤。
急急起身看向姥姥,姥姥微微睁开双眼,看了他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睛阖然而逝……
良久、没能再听到姥姥的呼吸声,他抖着手伸向姥姥鼻下,这一刻,终于来了,油枯灯灭……
呆坐许久后,他找出那张名片,致电约了那个办事的鲁叔过来。
他辞职回来没敢跟姑姑说,但姥姥走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能不说了。姑姑回复:办完事早点回去上班。
想了想,他给陈刚发了条短信:“刚儿,羊咩咩再也没有姥姥了。”
十分钟后陈刚回:“羊咩咩。保重节哀。羊咩咩你那有银行或ATM能取钱么,我给你转了礼金。羊咩咩钱不够用要跟我说,rou偿就行,我真不嫌羊rousao。”
一句句羊咩咩让反常镇静憋着的江洋嚎啕了起来,世上最疼他的人走了,他抱着自己哭了个够。
鲁叔带人过来,在家里设起灵堂,现在不允许在家里长时间摆灵,只能像征性在家设一天灵,便需转至村殡仪馆火化。
鲁叔拉着江洋一直叙叨:把七做全了,你姥姥这么高寿仙逝,你也好不容易来一趟,估计以后每年清明节未必都过来,人生这么长,不该计较这一个多月时间,你给她做整七,姥姥在村里倍有面子。
本就已哀伤昏沉的江洋,被鲁叔超强大的洗脑功夫叨叨得眼冒金星,点头付钱。
接下来几天,江洋如行尸走rou木偶人般被安排着磕头、上香、谢礼,听司礼人说一堆他听不懂的话,唱一堆催人断肠的曲调,穿着孝服跪在那听司礼唱什么奈何桥他崩了般撒开的哭。
——那个慈祥的姥姥、最疼他的姥姥从此再也见不着了。
六天后的下午,他才捧着姥姥的香炉回家。
姥姥,江洋没让您没在外面,您穿着您自个儿准备好的寿衣走的。所以,江洋从医院把您接回家、没做错吧?江洋喃喃。
头七那天,在院子里宴客,村里老人们都过来给姥姥上香,这应该就是姥姥想要的在家里办事的模样吧,江洋想。
郑重的给张大爷和张小兰的爸爸张平敬酒,他真的很感谢他们对他的帮助,“爷爷、叔,谢谢。做完整七后我才走。”
张大爷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张平也重重拍了拍他另一边肩膀,他险些蹲下。
张姑听后却是眉头紧皱,最终还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却频频看向一个废置房间,那是江洋父母原来的房间。
客人散后,他一人跪坐在客厅,对着姥姥的遗像和香炉。
这两天陈刚给他发了很多慰问短信,他后来看到了银行转帐短信,陈刚给他转了五千,这已不能算礼金,算他欠下了,复工后他得攒钱还上。
“刚儿,这几天太忙,没回你,我要在这呆到尾七后再回去,诶,我可能被那办事的给洗脑了,但我多少安心些。”
“活好当下。羊咩咩,还有42天你就回来了,我们一起拼搏奋斗,去日本德国看机械展。”
江洋终于露出一丝笑,“对。”
“公司在做竞岗,我报了售后技术支持主管,羊咩咩,我行的,为了你。”
“你不要太拼了,我自己可以的。”
“你当然可以,总裁室和技术总听说人力把你放走了,大骂老黄,前台小文员一直叨叨怀念你的笑,我说你没我帅吧?羊咩咩你说我是不是超帅?”
“你帅你帅,妒忌已让你颠狂。好了,刚儿,我得守灵了。”
“羊咩咩,照顾好自己。别累病了。我、我会心疼的。”陈刚思忖再三,终于还是打出了最后这句。
“你也别太拼了,我也会心疼的。”江洋顺着陈刚的话回。
陈刚将短信截屏收藏,江洋果然延迟回来了,他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过了子夜11点头七,江洋回房间躺下,但连续几天通宵,他眼睛发涩,头晕欲裂,无法入睡。
忍到天明,给姥姥上了香后,跑到村管委一楼医护室,原来只想买点药对付着吃,结果医生说他发着高烧,强行留他在那输ye,可能是药ye的作用,他竟在医护室睡了一个上午。直到张小兰过来看他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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