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溪没想到对方还记得这个，他以为那条项链是像班主任说的那样例行公事，可听季总的语气，倒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一般。

    “不是，我没有戴只是因为……”俞溪不自在地摸了摸领口，“太贵重了，我怕把它弄坏。”

    毕竟那条深蓝色的水晶小鱼，他还挺喜欢的。

    “这样啊，没关系，如果它坏掉了，你来找我就是。”

    “那怎么好意思……”因为周围没人，季渊的声线压得很低，传到俞溪耳中，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那种奇异的感觉更甚，俞溪不自觉道，“季总，我总觉得你的声音……好熟悉，跟我的一位朋友有点像……“

    甚至于，他们都姓季，这个想法在脑海里浮现了一瞬，又很快被俞溪抹掉，怎么可能这么巧呢？

    “是吗？”季渊的尾音像是带了一点上扬的弧度，“你很喜欢你那位朋友？”

    “嗯。”俞溪点点头，“他是一位很好，很可靠的朋友。”

    跟俞溪分开后，季渊身上多了些轻松的气氛，高绍元眼观鼻鼻观心，对上司的私生活保持着不闻不问不关心只做事的社畜原则。

    “帮我联系一下立启那边的人，调一份合同给我……不，你让那边负责人找到合同后亲自来见我，应该是直播板块下的D级合同，主播ID叫‘一只小鱼’……”

    “好的，季总。”

    高绍元是知道“一只小鱼”和俞溪是同一个人的，看来总裁这是私底下转账行不通，变着法儿的开始给人送钱了啊。

    俞溪之前变成人鱼的模样，在水池里过足了瘾，他出现得突然，离开得也快，浑然不知自己出现的那几分钟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水族馆的经理先是接到了一位韩老总助理的电话，对方虽然态度客气，可要让他办的事儿可一点都不客气，说是他们韩总家的小公子特别喜欢今天在C区观赏隧道的人鱼表演，想见见那位工作人员，还贴心地告知了具体时间，可问题就是，这个时间段，在C区，没有人鱼表演啊？

    紧接着，专门负责他们官博运营的营销人员发了好几条信息，说今天跟平常一样发的几张水族馆日常照莫名其妙爆了，转赞评坐火箭一样涨得飞快，可偏偏，评论区的内容跟他发的照片没有任何关系，都在说想再看看今天在C区演出的那条人鱼。

    又是C区，又是人鱼。

    “@我要赚大钱：出来干活了！一分钟内，我要知道这位美人鱼的全部信息！”

    “@天天睡大觉：你们有这种级别的美人居然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们？是不是不想干了！啊？！我以前看的人鱼表演那能叫人鱼吗！”

    “@黄焖鸡米饭：赚钱的法子告诉你了，要不要赚你自己看着办哈，让这位大美人多出来表演，门票钱大大滴有！”

    “@不找到人鱼不改名：全网重金悬赏我未过门的老婆！”

    这些评论里偶尔还附带着一两张照片，虽然都拍得模糊不清，要么就是背影，要么就是侧影，可还是能从那条青蓝鱼尾和人鱼游动时的弧度感受出一丝惊艳。

    经理盯着这几张为数不多的照片盯得眼睛都疼了，查了排班表，就是找不到正主，何况今天也确实没在C区安排人鱼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