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坐着胥子虚最心仪的弟子裘清珏，剑眉星目好生一个如意少年郎，三长老擅丹术无人不知，可外头却不知这位仙风道骨的仙人也极擅长音律，弹得一手好琴。

    而胥子虚座下五个直系弟子，四徒弟便是以琴入道，他的徒弟们即使不是琴修，也定是会抚弄音律的。

    此时，胥子虚一人坐在最上首，其下则是他的首徒，剩下的人虽然也坐在堂中，却是不敢离得近了，虽然胥子虚面冷，但性格倒是还不错，只不过若是离得近了他那大徒弟怕是会不开心。

    “铮——”

    琴音戛然而止，弟子们奇怪地看着胥子虚，他只觉得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席卷上全身，因将灵力注入琴音的，险些受到反噬。

    “师尊？”裘清珏蹙起眉头，看着胥子虚。

    胥子虚轻咬舌尖，尝到一丝血味，疼痛能让他清醒。

    “无碍。”胥子虚抬手，道。

    随即便收了琴，“本座有些疲乏，你们今日便在这练琴罢。”

    说完，胥子虚起身，脚步略有些虚浮，仍强压着那股难耐的sao动，衣袂下紧握的拳足以见。不过大多数弟子只是奇怪，加上距离远，也看不清，只当他确是不想教了，唯胥子虚爱徒裘清珏察觉到了师尊的不对劲。

    他拱手，“师尊，弟子送您回洞府。”说着，跟了上来，胥子虚倒是极爱护自己的徒弟，虽是身上那般不可言说的感觉，也并未阻拦。

    裘清珏站在胥子虚房门口，似是还想着说些什麽，胥子虚急匆匆地关上房门，神色间有些仓促。

    “嘭嗵”

    里头不知道什麽东西被跌跌撞撞的师尊碰落了或是他跌倒了，裘清珏有些担心，站在门口问了一声：“师尊您没事吧？”

    随即又是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像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声音有些沉闷，“没事，你先回去吧。”

    裘清珏怎麽可能相信他的鬼话，这人就算是生病也端着师尊的架子，作为首徒是早习惯了这人的嘴硬，当即就要推门进来。

    “师尊——”

    门刚被他推开一道缝，里头突然传来一阵大力，胥子虚隔着一扇门压在了门後。

    裘清珏察觉到几分不对劲，“师尊？”

    “你回去。”胥子虚语气决绝，气息却有些不稳。

    “师尊你到底怎麽了？！你放我进去！”

    室内，胥子虚滑坐在地上，衣衫凌乱，远没有往日的孤傲清冷的模样，双目通红，极力压制着体内的毒性。

    外头安静了。

    裘清珏从窗户爬了进来。

    “师尊——！”这人一脚绊在窗沿，险些摔了个狗啃shi，见师尊似乎是心魔入体走火入魔（？）的样子，急匆匆地冲了过来。

    胥子虚见徒弟进来了，强撑着站起身，一捋衣物，“你进来作甚，没大没小，出去。”

    裘清珏有些委屈，拽着他衣角，“徒儿这不是担心您嘛。”

    胥子虚敛目，“本座没事。”

    “师尊真的没事吗……”

    “我说没事便没事。”

    裘清珏小狗似的扒在他衣袂上，身後的尾巴耷拉了下来。

    “唔……”

    “师尊？！”

    胥子虚突然脚一软，裘清珏连忙扶住了他，一接触到青年的身躯，胥子虚只觉得身体空虚，身下的小嘴似乎在隐隐发痒，眼中漫上了些许水意，不知怎麽的有些委屈无人诉说。

    “师尊……”裘清珏突然有些窘迫。

    胥子虚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腿间硬挺的那物支棱着戳到了徒弟的大腿上。

    胥子虚双颊羞红，用手去推他的胸口，竟没推开，手上原是半分力气也没有。

    裘清珏顶着张大红脸，偏过了头，“师尊可是中了yIn毒，待徒儿去寻……”

    他一时没站稳，或是被师尊这副模样给吓着了，倒在了地上，脸上突然落上了什麽冰冰凉凉的东西。

    师尊竟然……哭了？

    胥子虚往常面无表情，眸中只余寒潭似的冷意，犹如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可今日，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尊慢慢融化，化作一潭春水，无不在引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