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翡的房間裡頭,校服放在床上,旁邊跟著還有些文具用品,一個背包。
涂江顧原本想陪她一起回來收東西,但整天的會議離不開,於是她吃過早飯就自己先回家。
那個她原本的住處。
關於開學後住哪,兩人其實沒討論過。
涂江顧一點意見都沒有,雖然他也希望日夜能看到自家的小翡翠,但她有自己的生活和家人,他不干涉。
張翡當然是想跟著叔叔住的,畢竟這個家裡也沒有人,說是家,更不如說是過夜的地方。
「原來這裡以前是這樣嗎?真安靜」
她來到自己房間裡頭,坐在椅子上,整個人趴在書桌前不想動。
呆坐便是一上午。
到了兩三點,手機突然發出聲音,有人打來,是她媽媽張小姐。
兩人聊了一會過水的噓寒問暖,順便張小姐還記得女兒學測和開學的事情,問她東西都準備好了沒。
「都準備好了,明天開學。」
「嗯,那就好,我後天會到家,照顧好自己。」
「嗯,好。」
其實學測成績是今天上午公布。
叔叔昨天睡前還安慰她不要緊張,順其自然,接著以讓她不要有壓力為開頭,結結實實的把人cao哭了三次。
在她心口處吻紅了大片肌膚,說是要給她一點信心。
和他一對比,這媽當的也是很隨便了。
有時候小孩子太早熟,那必然是被磨出來的,譬如這樣過於信賴孩子一個人能自然長大的親屬關係。
她突然覺得有些孤單,但又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還真是不Cao心」
掛斷電話後,她把東西收一收,明天上課要的背包裡頭裝了校服、外套、文具,接著把門拉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涂江顧原本以為張翡今天會睡她家,還想著開完會下了班去接人吃飯,沒想到女孩通知他說已經買好晚餐了在家裡等他。
進了門,就看見她把包放在沙發上,人在廚房搞包裝掉。
這是她的小習慣,只要在家裡吃外食就一定要裝盤。
「叔叔你回來啦。」
女孩聽著聲音走出來討抱抱。
涂江顧伸手把人攬進懷裡。
感覺她心情好像不太好,他沒說什麼,洗過手就幫她一起處理晚餐。
兩人像平時一樣窩在沙發裡頭吃飯。
看吃的差不多了,張翡回過身抱住他,開口聊到了學測成績。
「叔叔,我成績出來了。」
涂江顧一大早就開始開會,連午休都沒有,所以她沒去打擾他。
他原本打算吃完飯睡前再問,沒想到小翡翠自己先說了。
難道她的心情不好跟這個成績有關?
「嗯,成績如何?」
他摸摸女孩的後腦勺,心想,要是考不好也沒關係,她不需要有太多壓力,順其自然就好。
張翡報了一串數字。
滿分75級分,她五科基本都在頂標或滿分,是個拿出去很好的成績了。
涂江顧也沒想到女孩兒成績這麼好,摸摸她的頭。
「我們小翠真棒呢。」
女孩沒看他,笑了下,眼神還是看得出些許放空。
像是有些恍惚的飄逸,帶著淡漠的情緒,是疲倦的。
他把人往懷裡帶,讓她靠著他的胸,一邊輕拍她的背脊,也不急,就是慢慢的說。
「想說什麼嗎?妳說,叔叔聽著。」
他的聲音像是有股魔力,安撫了她飄渺的思緒。
張翡悶著頭把自己埋在他懷裡,過不久後才說了句。
「我媽下午的時候打了通電話給我。」
小小的張翡一直都很獨立。
因為父母離婚,媽媽要忙,她很小的時候就會自己照顧自己,穿衣、買飯、上學。
她發現成績好會被稱讚,那個永遠都很少出現的媽媽會多看她一眼,接著說很好。
她曾經以為只要自己一直成績都這麼好,就能夠讓媽媽多陪陪她。
而後,她的母親出去的時間越來越多,回來的時間越來越少。
她覺得孩子自己長大了,不用她Cao心。
直到現在,做母親的人還在國外,連她學測什麼時候放榜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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