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到底是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这么壮的?
将近一年未见,她印象里的弟弟还停留在那个刚开始窜高个子的纤细少年的形象她记得埃德加之前在电话里说过他加入了公学的棒球队?
伊丽莎白的鼻尖紧紧地抵着弟弟结实而又宽阔的胸膛上,整个人都被少年身上那股淡淡的柠檬香味包裹在了其中。
她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忍不住拍了一下埃德加的背脊。
但他恍若未觉,没有放松半点力度,反而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是更喜欢你以前的香水,丽兹,现在这个太像特雷沃用的了。
这时,特雷沃一把扯开了弟弟,冷冷地说:这就是你对待你的姐姐的礼仪吗,埃德加?他将伊丽莎白挡在了身后,也许你现在就想滚回学校了?
帝国什么时候出台了新法律禁止一个人拥抱他的姐姐,特雷沃?埃德加反唇相讥。但他见好就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与兄长纠缠,而是凑到伊丽莎白的身边,牵起了她的手。
德温特家族的三个儿女,如果说特雷沃如寒冬一般冷若冰霜的话,那么伊丽莎白就如初春那样柔美,却又带有一丝料峭的寒意。而埃德加则是炽热而又灼人的盛夏,尤其是在面对长姐的时候。
我好想你,丽兹。
少年虽然青涩,但比兄姊都要硬朗的五官线条此时全都软下来,一双翡翠色的眼睛shi漉漉的,垂下望着姐姐,像极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大型犬,那群烦人的老师总是不允许我们打电话回家,也不允许我们写信你想我了吗?
伊丽莎白捏了一下他的掌心,笑道:我当然想你,小狗但你怎么偷跑回来了?
诺登公学号称全帝国管理最严的男子寄宿公学,像丰饶节这样不大不小的节日,一般是不会允许学生回家的,更不要说棒球队还有训练。
我提交了申请,然后就通过了。埃德加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好啦,接下来你每天都能见到我了,丽兹,开心吗?
特雷沃没有等伊丽莎白回答,直接插入了他们的对话之中:不要试图蒙混过关,埃德加。我会打电话向你们的管理员确认。
男人的口吻冰冷,目光在两人十指紧扣的位置停留了片刻,又移到男孩的脸上。
还有,你不再是小孩子了,撒娇装傻也要注意分寸。
也许这句话你也得对自己说,哥哥。埃德加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以及,我才刚满十六岁,我想我还是保留着一些撒娇的权利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伊丽莎白眨了眨眼,笑容忽地消失得无影无踪,神情也变得冰冷起来:你们如果想要争执,那就站在这里继续我很累,我需要回去休息。
说完,她抽走了手,不再看他们,径自走进了家里,留兄弟二人站在原地。
比起埃德加回来,伊丽莎白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
比如亚瑟·拉塞尔今天在宴会上对她说的那些话。
伊丽莎白遣走女佣,一个人泡在浴池里,一边清理着男人们留在身上和体内的痕迹,一边反复咀嚼着拉塞尔的话。
其实今晚海因里希撞见的那一场偷欢并不是她和他之间的常态。
亚瑟·拉塞尔爵士是一位很谨慎的人。众所周知,他和妻子的感情很好,而这也是他之所以如此受到民众欢迎的原因之一。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不仅仅只是一个秘密,还是一则绝不能暴露的桃色丑闻。
所以他们的每一次单独见面、每一次做爱都会在某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然而今天他却一反常态作为主人,居然离开了自己举办的宴会,把她骗到了一间偏僻的藏书室里,然后像发情了似的不停亲吻她。
先不说他作为主人莫名离场是否会引人注意,伊丽莎白·德温特向来是人群的焦点之一她一直想要离开,但他却将她死死困在他的怀里,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他问她:伊丽莎白,你为什么不能真正信任我呢?
伊丽莎白怀疑他喝了太多的酒,但他的亲吻里酒味很淡。
她挑了挑眉,轻抚着他的脸颊,反问他道:你在说什么,亚瑟?
我想给你很多东西,丽兹相信我吧,我不会违背承诺的。他的声音温柔极了,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我不能直接做你的引荐人,这太引人怀疑了,但戴维·怀斯可以,他很安全。
伊丽莎白的指腹停在了他的唇角上:我以为我们对这件事的讨论已经结束了,爵士阁下。她昂起头,吻住他的双唇,但这里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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