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戊是个创作型音乐人,自己编过不少曲子,对钱维维的改编意见一条条反驳回去。陆漳因为从五岁就开始跳舞,参加过大大小小各类舞蹈比赛,对夸张露骨的改编坚决持反对意见。
钱维维彻底压不住火了:“你们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一直反对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排练?”
队里有人附和:“就是啊,有点团队Jing神嘛,不能就只顾着表现自己吧。”
“这是团队表演,维维哥有很多年带团经验了,听他的准没错的。”
“维维哥是老前辈了,起码得放尊重一点吧。”
话越听越不对味儿,考卿瞥了眼说话的那三个人的腰牌,发现他们和钱维维一样,都来自青葱娱乐。
难怪。
考卿算是听懂了,这些人巴拉巴拉一大堆,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论资排辈,抱团排外。
考卿最讨厌搞这种东西,冷着脸说:“你们这几个人唱跳实力都不行,搞小团体排挤别人倒是很厉害,原来是点错技能树了。你们的钱队长真这么有能耐,为什么没进过1班?有这时间耍心眼,不如多吃点猪脑补一补,蠢得让人膈应。”
众人沉默,气氛一时极其凝重。
但仅仅过了一会儿,四位青葱娱乐的练习生就像葱段入了热油,劈里啪啦地炸了锅。
他们唾沫横飞地狡辩,考卿丝毫不畏惧,激情对线,越战越勇。
何之帆在这个队里年纪最小,缩在角落不敢说话。崔子墨也没见过这种凶猛的阵仗,紧挨着何之帆,俩人窝成一团,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陆漳叹了口气,憋了四根葱一眼,说了句“收敛一点,别太过分”,径直离开了练习室。
气走了一个人,那四个人又来劲了,指责陆漳没有团队Jing神,不懂配合,又接着指责考卿没有修养,目无尊长,说话太难听。
闵戊实在听不下去了,把歌词本往地上一扔,摔门而出。
见此情形,钱维维和另外三根葱不甘示弱,紧随其后,摔得更响。
期间,编舞老师和编曲老师多次劝和无果,最后只好返回墙角,与崔子墨何之帆蹲成一排。四个小团子缩在墙根,四张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练习是练不成了,其他人也陆续憋着气离开,上午闹得很不愉快。
中午吃饭时,考卿还是气鼓鼓的,他打好饭,在食堂找了一处空位坐下。坐下后他才发现毕世就坐在旁边的桌子,崔子墨和何之帆正拉着毕世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苦。
毕世正好也看到了考卿,招呼他:“来这里坐吧。”
被吓到还没回过神的崔子墨和何之帆担心考卿余怒未消,伤及自身,因而怯怯地缩起脑袋不敢说话。
考卿掏出手机,说:“不了,我趁这会儿把今天的直播先完成掉,你们聊。”
昨天一公选曲结束后,节目组发布了新的通知。即日起,学员每天有一个小时的直播任务,为自己吸引流量。直播用的是手机上唯二的两个APP之一,爱芷直播。
爱芷直播是目前国内直播届的龙头老大,主播和用户量都相当可观,在节目播出期间,它会单独开辟一个“星动”页卡,帮忙宣传。而且,这项安排给了学员一定的自由去自主地和潜在粉丝互动,在严格管控的同类综艺中很不一样,堪称大胆。不少学员正是看中了这一条才选择的这档节目。
毕世笑了笑:“吃播吗?挺适合你的,观众应该会喜欢的。”
崔子墨也来了Jing神:“要不我也来一个吃播?我可爱吃东西了。”
“你没有他吃得好看,”毕世说,“小卿吃相很优雅,看起来赏心悦目,你只会饿虎扑食。”
崔子墨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愤愤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红烧rou。
考卿也没玩过这东西,他只是不想去拼桌,临时编了个借口。事已至此,他只能点开APP,开始搞一搞这人生中第一次直播。
他从桌子上随便拿了个木制纸巾盒架住手机,摸索着点开自己的页面,发现竟有一千多个关注。
考卿吓了一跳,他虽然自己没直播过,但听说过直播行业里经常有僵尸粉、机器人粉丝和水军之类的东西,因此很快就从惊疑中回神,开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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