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逢风也赶忙收起手机,低头帮忙解绳子:“但是卿哥,你为什么吓成这样?”
考卿叹气:“做噩梦了。”
莫逢风奇道:“噩梦?可你刚才笑得很开心啊,我刚想问你做到什么美梦了。”
考卿身子一僵,茫然地看向莫逢风。
莫逢风依然在努力解绳子:“怎么这么紧啊,我系得明明很松。”
由于考卿之前的不断挣扎,绳子现在紧紧地勒在手腕上方的手臂上,根本拉不开什么空隙,拿小刀或剪刀的话都容易割到皮肤。两人解绳子抠到指甲盖生疼,也没把绳子解开。
早上洗完澡回来的毕世见此情形,也过来帮忙。
毕世坐在考卿床边,低头认真地去找硬成小疙瘩的绳结,一点点地揉松线头。由于离得太近,考卿的手腕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他们是面对面坐着,床上的空间又很窄小,毕世这样低着头拉着考卿的手臂研究线头,考卿能闻到好闻的洗发水味。
考卿低头看去,毕世毛茸茸的头发正埋在自己胸前不远的位置,发梢还有些微shi意。好像现在伸手一搂,他就会扑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眼睛含着笑意抬头抱怨:“别给我打岔,领带又系歪了。”
不存在的回忆增加了。
考卿想起,这大概就像昨晚的梦里发生过的一样。
难道是噩梦还没醒?
☆、我很直
考卿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这个噩梦太奇怪了。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却说不上来。
直到练了一上午的唱跳后,中午打饭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怪”就怪在他居然默认自己跟毕世在一起谈情说爱,还同居,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首先,考卿认为自己性取向为女。其次,他到现在也不能断定毕世是直是弯。最后,即使毕世是弯的,也不见得喜欢的是他。
最后一点又让考卿回忆起几天前的那个朦胧的月夜,枕侧传来的残缺宾语的梦呓。
那么,毕世喜欢的是谁?
真的有可能是崔子墨吗?
可是根据考卿对以前同学们的观察,毕世和崔子墨的相处方式就是很自然很普通的好朋友,不像是小情侣。
想到“小情侣”这个词,不知为何,考卿忽然感觉心里有一阵微小而刺挠的不适感,像是被长满尖刺的苍耳轻巧地蹭了一下,痛感还未发作便消失了。
正想着,崔子墨就端着餐盘乐呵呵地凑过来一边夹菜,一边跟何之帆有说有笑的,笑起来时见牙不见眼,像条准备干饭的憨憨的柯基。
不可能是崔子墨,考卿确定了,毕世的审美不会那么次。
吃饭时,考卿没有开直播。他需要时间来认真思考一下自己的现状。
经过一番审慎的思考,考卿得出了结论:这只是新环境刺激下的短暂幻觉,等多适应一段时间,自然都会好起来的。
性取向是天生的,他当了二十年的直男,绝不可能因为参加了一档选秀节目就变弯——绝不可能!
考卿带着这样一份决绝的坚定的信念感,全身心地投入到一公舞台的练习中。
可能是Jing气神上来了,人就容易做成事儿。下午练习时,组内的舞担陆漳连连夸奖他有很大进步。
经历了主题曲再评级,考卿也确实对自己的舞蹈有了很大的信心。这个组里舞蹈实力强的有陆漳和何之帆,一个偏柔一个偏刚,前者还很会教基本功,把不太行的考卿和崔子墨调-教得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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