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礼貌矜持驰名中外的关山熠逐渐放飞,不仅居高临下地叁番五次教导学弟,对高中学业和大学生活侃侃而谈,而且还和应嘉磊称兄道弟,对余昭态度十分嚣张。
“其实高考……除了清北,z大y大x大,都差不多……”
他忽然嗓子一痒,猛咳了起来,咳得眼睛都是红血丝。
应嘉磊殷勤地递上餐巾纸。
“还有吗?”
他那红着脸还想喝的样子真是狼狈。
“还喝呢?”
他那副对影成叁人的样子,不知为何有点像她那个记忆中的爹。
关山熠后背被余昭的目光照得发烫,他摇着自己的脑袋,说头晕。
应嘉磊仍旧十分捧场,虚心求教,把关山熠捧得两颊绯红。
余昭看着关山熠很快就见底的啤酒,默默拿了四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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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关山熠喝多了之后也会有“爹味”,相比之下,应嘉磊的情商颇高,又能接住关山熠的“说教”,也会在意余昭的感受。
“……学姐,”他趁关山熠去上厕所的时候小声问,“学长是不是喝多了?”
“你才发觉吗?”
“是不是应该少喝点?”
“你才发觉吗?我哪知道他酒量这么差……”余昭又好气又好笑,等关山熠酒醒之后,他要是回忆起自己这副油腻大叔模样,估计能躲在家里叁天叁夜不出来。
念及此,余昭赶紧打开手机录像功能。
关山熠摇摇晃晃地从洗手间出来了。
“山仔,还能喝吗?”
关山熠:“我没醉,再来。”
余昭手机怼他脑门上:“你没醉是吧?那我问你,你知道你喝了多少吗?”
关山熠竖起一根手指,白白净净像根萝卜。
“就一瓶。”
余昭冷哼一声:“就喝了一瓶?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我要继续喝。”
“还有呢?”
关山熠摇头晃脑的,显然是神智不太清明。
“还有……我要做上面那个……”
余昭的视线从屏幕上猛地移开,她迅速地皱起眉头,瞪着关山熠,火速把录像功能关闭。
她呢喃着:“差不多得了……”
应嘉磊红扑扑的耳朵显然听懂关山熠在说什么。
“学姐……”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余昭竖起一根手指,态度坚决得很。
刚侧头示意应嘉磊收声,关山熠就像水泥似的倾倒下来,沉沉的身体一下子就把余昭压倒了。
“哎哎——”
余昭睁大着眼睛,疼痛却没有预计中的从四肢和尾椎传来,身下垫着软软的东西,原来是应嘉磊拉她的时候自己垫在了最下面。
余昭一下子就把关山熠推开,翻过身,盘腿在应嘉磊边上,语速飞快:
“有没有受伤?痛不痛?”
应嘉磊手掌心撑地,努力坐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不会骨折了吧……”余昭颇为担忧,“哪里痛?”
应嘉磊:“没事的学姐。”
余昭又露出让他收声时的果决,“哪里痛?”
应嘉磊只得叹一口气,道:“右手……还有尾椎……”
余昭立马小跑去客厅茶几附近,翻箱倒柜地找云南白药。
“没事的学姐,我能起来。”
“别动!”
余昭嗓门忽然变大,给应嘉磊吓得一激灵。她那副紧张的神色,确实有些反应过激。
余昭自觉尴尬,还好,这时一通电话救了场。
“喂,哪位?”她在沙发缝里找到手机,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疑惑地接听,以公事公办的语气。
应嘉磊也挣扎着起来,自己用云南白药救了急,一边静静听余昭打电话。
“嗯,是。
“七号?不太记得了。
“是的,去过。
……
仿佛是图灵测试,余昭冷静的样子让应嘉磊觉得很陌生。
与给关山熠留下的初印象不同,对应嘉磊,余昭一直是外向热情的,虽然有时有些冒失,但总体来说是个可爱的姐姐。接这通电话的时候,应嘉磊突然回想起来姐姐和自己说过,她当时是在一家酒吧认识的余昭,那个时候余昭还在当服务生,现在已经是小老板了。从现在余昭的神情来看,她决计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也绝不是什么随心所欲的女人,她只是戴了不同的面具,在不同场合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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