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假，刚上车，就在学校旁边胡同口看见了段泽。

    脸上带了个口罩，眼神怪凶的。校服上几个灰扑扑的鞋印，撸起袖子，手臂上擦红了一大片。

    和人打架了。

    啧。

    连哄带骗，掺了点微暴力，强制性把人掳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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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熄火，下车转到副驾门口敲了敲车窗：“在这儿等我，还是一起？”

    估计没听清，我伸手给他指了下旁边的便利店。段泽愣了会儿，跟着下了车。

    和他一起在便利店买东西，怎么说，还挺有那种生活氛围的，尽管进来的目的是给这爱惹事的小屁孩买创口贴。

    便利店的店员帮忙把他的手臂消了毒，又给贴了两个无菌纱布。

    我伸手拿了几瓶牛nai，又往购物筐里扔了几袋薯片，看到冷柜里有盒装的蔬菜，想了想，问段泽：“想吃什么，买点儿回家做。”

    “……你什么意思。”段泽顺着我的视线直愣愣地看着那堆菜，又扭头看向我，眼神转了几个来回，问：“回什么家。”

    “回我家。”

    段泽不说话了。

    我愣了会儿，突然意识到我自己也没想好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里边儿肯定包含了想回家吃了他的意思。

    我笑着朝他打了个哈哈：“我记得你初中时厨艺挺不错的呢，现在不行了啊？”

    “……”

    真他妈的尴尬。

    结账时还冷着脸呢，想着逗逗他，我撞了下段泽，示意他看收银台旁边货架上的安全套，语气带了点暧昧：“前一阵子用完了，顺便买点儿？”

    “……你是不是傻逼。”

    “呃，请问，需要……”

    段泽看了眼收银台瞳孔地震说话结巴了的店员，语气凶巴巴的：“不需要，谢谢。”

    耳尖都有点红了。

    真好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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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不需要啊。”回到车上，笑着扔了瓶牛nai给他，“你喜欢什么味道？听说薄荷的用着挺爽。”

    他接过那瓶nai，放手里握着，没开。

    “你又不……”说着说着突然顿了顿，段泽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立刻扭头看向窗外，把口罩往上拉了点。

    “不怎么？”我笑眯眯地盯着他，“继续说。”

    他闷了一会儿，我几乎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听见他说：

    “……你他妈又从不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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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段泽挺有本事的，一句话快把我说硬了。

    把车开到个偏僻的地儿，心情有点复杂，我盯着他遮了大半边脸的口罩：“过来，口罩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