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在宫中时,也喝过一次类似的药,那是楼临千叮咛万嘱咐,用最好最温和的药材熬出来的,她那次喝了之后,当月的癸水都觉着有些腹痛。如今这副药却是草原上给女奴灌的,药性何其霸道,玉疏这副被楼临十年来养出来的娇贵身子,如今几乎疼得死去活来,比之前更疼十倍!
只是这种疼痛也并非没有带来好事。赫戎带了人马去边境,原本还要带她去,她只说是月事疼,实在出不了门,所以被留下了。
赫戎去边境还能做什么呢?玉疏想都不用想,无非是冬天刚过,北延万事萧条,粮食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往边境的城池“借”粮去了。
玉疏抬起头,默默看了一眼栖在架子上的苍鹰。它现在已解了绳索,也去了笼子,没有任何束缚住它的东西,因不停撞击而受伤的翅膀和双腿,也都已经恢复,只是它却仍安心呆在那里,没有一丝要飞走的痕迹。
她知道,这鹰,到底是被赫戎驯出来了。
这怎么能怪它呢?玉疏是亲眼见过的,它当时在笼内,是如何凄烈地用头颅、用嘴喙、用宽大的翼展、用有力的双爪,去撞、去冲,去企图咬死一切试图接近它的人。
然而也没有用。在日复一日的饥饿里,它终于连动都动不了了,只有一双刻骨怨毒的眼睛,偶尔会无力地睁开。
它要被饿死了。
然后赫戎给了它一块rou。
第一次它没吃。
第二次它也没吃。
第三次它连眼睛都打不开了,神智已经完全不见,全凭本能一口叨在那块抹了油的牛rou上,连嚼都没怎么嚼,就囫囵吞枣下了肚。
赫戎笑了。
然后手上一使劲,在苍鹰喑哑的叫声里,将那块牛rou扯了出来。
原来牛rou上用麻绳穿了,一头是rou已经进了苍鹰的肚子,另一头还抓在赫戎手上。趁牛rou刚吃进去还未消化之时,便蛮横地扯出来,事先抹了油让这个动作变得更轻而易举,也将苍鹰肠胃里最后的油水一起刮了出来。
玉疏看到那块原本新鲜的牛rou上,满是黏糊糊的ye体,甚至还沾了一点血,在变黑的牛rou上如此鲜明。
苍鹰绝望地长鸣了几声,声声泣血。
玉疏当场就吐了。吐得昏天暗地,等吐完的时候,眼泪不自觉流了满脸。
她知道赫戎是故意让她看的。
没人帮得了它。
正如没人帮得了她。
赫戎不动声色,丢了牛rou,撕开了她的衣衫。
赫戎几乎需索无度,以至于玉疏常常会几天下不了床。而比下不了床更让人难堪的是,拜他几乎每次都会用的药物所赐,这身体,一日比一日思yIn欲。
她知道赫戎也是故意的。一如他刚见面时说的那样。
后来赫戎熬鹰的时候又让她在旁边看了几回,一次又一次地让苍鹰吃下带麻绳的牛rou,一次又一次地让它希望过后又是绝望。
玉疏趁人不注意再次给它喂过几次食物,只是她不敢喂太多,少少地给一些,让它能够果腹。
这意外的进程让赫戎熬鹰的速度慢了许多,有时玉疏甚至觉得他其实根本就知道,只是他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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