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老三,同他家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同在柏年书院念书,虽然是庶出,功课倒很是不错,有望考个功名虽然家里头有门路,哪里比得上考出来的站得住脚跟。宋琪嘴巴读得很:倒是不知道欧阳三公子眼光这么独到,做了个好生意!
这可就诛心了。人家好好一个书生,你把人家打进商籍,还让不让人以后去考试了?
饶是曹尚书,也得叹一句宋琪Jing明。刑部尚书若是有什么把柄,水浮日后在刑部更是说一不二,这么个情,其实也挺大。
皇帝眼皮子也不抬:这不是京兆府的事?又对端王道,汲之那里,皇叔受累走一趟罢。好好跟他说说,若是短了银钱,来同朕讲,皇亲国戚,同些商贾搅和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他老人家压根没把这事当回事!
不过宋琪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明白了,皇帝现阶段没有动几个尚书的意思!别人也就算了,玉征文也
别说宋琪,就是水浮,也悄悄地有些失望。他为了表示兄友弟恭,曾经同父皇提过,给林沫提上一提,当时皇帝也没说什么。似乎并未为他的宽容大量而高兴。而如今他是越来越猜不透父皇的心思了。
不过,等其他人把事情都说完了,皇帝才问了一声:曹卿,户部近来人手够?
回皇上话,近来账目已整顿完毕,户籍也都登录稳妥。
难怪泰隐有功夫查这个。他从戴权手里头接过一本折子,扔到了桌上。
第244章
林沫是一个让他的对手胆战心惊又心存侥幸的人。他们总觉得这个胆大妄为、多病多灾的年轻人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的无知无畏给拖累死。幸好年轻的小侯爷非但没有死,甚至没遭过一次贬斥。然而这回呢?皇帝的语气像是生气了,但是声音平淡无奇,把奏折甩到御案上的动作也轻描淡写得很,所以曹尚书赶紧跪下低头谢罪,心里也没什么底。
水浮到底胆大一些,偷偷瞄了一眼那本奏折,可惜皇帝扔的准头不行,那奏折歪歪斜斜地倒在桌上,他觉得脖子眼睛都十分吃力。皇帝倒是被他的模样逗笑了:拿去看罢。
水浮大大方方地接过来,倒是越看越皱眉,林沫这奏折写得奇厚无比,拉开来还挺长。他边看边翻,很快就觉得手不大够用,旁边的小太监忙上来要帮忙举着,他也不要人帮,一目十行地匆匆看过去。看到了一半,整整衣冠,也跪到了曹尚书身边。
父皇,儿臣与靖远侯共事过,他是个仔细谨慎的人,没有空口说瞎话的喜好,他这次所奏事宜,儿臣看着实在心惊,若非靖远侯危言耸听,此事必彻查清楚,方才安心。
林沫的确是有一说一的性子。他既然有胆量奏上来,想必手上也有些许证据。水浮更不是一惊一乍的人,什么事能让他惊慌成这个样子?一时间,连宋琪都有些心里痒痒,想跟着看一眼那奏折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可偏偏规矩大过天,他也不敢去三殿下手里抢东西。
你的意思呢?
此事事关重大,儿臣不敢擅自评论。水浮刚刚滔滔不绝,现在又闭口不提,直勾得人心痒。想看看林沫到底奏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皇帝道:他还要亲自去一趟江南呢,曹卿怎么看?
曹尚书心里又骂了一遍林沫,才抖声道:陛下,林侍郎事务繁忙,怕是走不开
水浮也跟着帮腔:正是,何况他不是还要教皇孙念书?他心思活络,想着水沉现在京里,当年也是在刑部断案的,若江南的水真有林沫说的那么深,不派个身份重点的压不住场子。林如海当年不也在那里做御史,未尝不曾查出什么,只是身份不够,没点水花。虽然说起来林沫的身份也足够,然而他父亲都不行,子不压父是老传统,把林海搬出来说事,林沫也没办法。毕竟他如今声望已经到了巅峰,要真让他办出什么大案子来,这位爷头上的光环也就太刺眼了。水沉封地偏远,他好不容易赶着父皇过寿回来一趟,却也没捞着什么好事,本来狩猎时表现挺好,皇帝脸色也缓和了,结果就逢上了瑞文之死,虽说水浮因此获利量多,但水沉却错过了讨好父皇、受赏的好时机。若能谋得这功劳,也算喜事。何况这回,恐怕还要牵扯到水浮当年的一桩旧案,由他最信任的七弟去做,方才放心的下。
只是水浮却不曾料想到,这么个小聪明,会让他日后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今天的议事明显让大家都心神不宁。
事实上,除了最后的两段插曲,最近朝廷上算得上是顺风顺水。去年冬天下了大雪,所谓瑞雪兆丰年,今年看着风调雨顺的,想必收成不差。而且比起去年来,算得上是四海升平。东瀛、北狄都派人来送了给皇帝的寿礼,皇帝也颇是大方地回赏了不少东西,扶摇翁主看着也老实,竟然真的在收拾行囊,打算和她的傻子王夫一道回去了。是以今天的议事,其实大家都还挺痛快,除了刑部的欧阳尚书同户部的曹尚书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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