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倒是去了两封信,还没有回音呢。林沫道,便是有信来,以小舅舅的脾气,也不会说什么。林白氏、容白氏之母早没了,就是白时越之母也没了有些时日,现在的齐忠伯夫人别说林沫,就是林白氏都不大认识,她说了什么自然也无人关心。
静娴越听越糊涂,只觉得公主果然是来做大事的,林沫这种步步后退的样子也着实难见。但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她只得摆摆手,对丫鬟做了个封嘴的动作,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可巧看见修航正哭着,连忙从ru娘手里接了过来,便没有听见公主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说白了,吴大将军之所以叫人生畏,还是他这么些年来从未打过败仗。他若是败了呢?
林沫道:他若是败了,我朝威严受挫,军心动荡,四海蛮夷心生侥幸,虽不至于天下大乱,但是要出岔子的。他忽然转了话题,只是孙儿实在不知,公主为何这么笃定,吴大将军一定有异心?
他隐隐有种感觉。
从水浮莫名其妙地冤死吴敏峰,到水溶油然而生的警惕
好像真相的帷幕,渐渐拉开了一角。
第251章
我可没说他一定会如何。和惠公主倒是倒打一耙,说这话的不是你?
林沫苦笑道:是孙儿失言。公主就当我什么都没问罢。
他虽然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作风,但往常的见好就收也是要见了好才收的。这是自家孙女婿,然而也是孔家的高徒,和惠公主对他也算熟知,一时也颇为意外,笑道:这可都不像你了。林沫道:外头的嬷嬷、女官都是公主府上的人,孙儿一会儿出去,哪敢问她们听见了什么。
和惠收起笑意来:这个我倒是敢打保票的。林沫是男人,在外自然是一把好手,内宅间的事,到底还是她们这些浸yIn多年的女人更擅长些。她也听静娴说过林沫治家的法子规矩设在那里,谁不听了直接走人,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谁听话懂事,便留用着。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这样虽使家里头井井有条,但除了打小伺候他的那几个,他与其他下人就生疏得不信任了,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样无所谓,不过和惠、静娴这样的女子,到底会觉得不方便、不放心。
林沫也就笑笑,歪着头拈了一块绿茶羊ru糕吃了,
和惠忍不住觉得有些累。孔氏家学名声极大,远近学子皆来求学,入学时都有考校,而后也是孔家的先生们教,然而真正被文宣公收作学生的,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人。林沫倒是正儿八经的孔氏嫡系门生,还贪玩的时候就被夸过天资聪颖,见解独到。可是小孩儿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和惠甚至觉得,他不若一直就是那个想着逃课出去掏鸟蛋的皮孩子,眼下自己倒也可以只闭着眼睛听天由命,倒是另外一种程度的省事了。
人总不能一直单枪匹马的。她这么道。
林沫的势力大多来自于皇帝的倚重,他自己也知道避嫌。尤其现如今席淞曦没了,白时越和宋衍两个执掌北方兵权。宋衍的经验到底不如白时越,可以说白时越现在重权在握也不为过。不过席家虽然是自己想多了,然而谁能保证皇帝经过席家一回后,对继任者继续保持着信任?现在对吴廉水不就诸多猜疑吗?林沫于是便连那一两封信都先寄到林澈那儿去。
这要是平时,和惠公主也得夸他两句稳妥。然而如今这种时候,便觉得有些鞭长莫及了。
林沫道:说来说去,其实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他才刚刚说了覆巢之下无完卵,何况他的宠臣身份还不是坐实了的?若是吴廉水真闹出什么大事来,他能落个全身而退?这话他刚刚才说了呢,不会这么就忘了,是在堵她的口?她还没提到别人呢!和惠公主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这次恩科的成绩也快出来了。
林沫眯眼笑了起来:是啊。
这人可倒是真摆出一副不着急的样子来了。
好啦,你就看在修航的面上,对老婆子体贴些。和惠公主问,北静王透露过没有?
公主也请过北静太妃了罢。
呵,别提。和惠公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北静南安几家女眷聚在一块儿,真的没别人插话的地儿,他们自己明争暗斗的,互相使绊子下眼刀子,话里话外是酸味儿我隔老远都闻得到。他们也不嫌难看。
林沫哈哈大笑:公主若要问北静太妃话,怎么能和那几个一道。
所以这不是来问你么。都要和人家当亲家了,怎么私交也算不错。和惠公主当年来京里的时候,就听说北静王和自己未来的孙女婿关系不赖。不过那会儿她冷眼瞧着,林沫虽然不若静娴这么经常叫人下不来台,但是那股子清高也还真是一家人,话里话外对老派贵族还挺瞧不上,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更别说想偏了。谁知才两年不到,莫名其妙地,林沫和水溶就成了这种关系?虽然孙女儿不懂事她也头疼,但太懂事得委屈了,那可就归心疼了。不过这种事她也没法子说。林沫一没纳妾,二没叫静娴下不来台。孙女儿稳稳地当着林家主母,又没Cao心的下人,又没争宠的庶子妾侍,连烦心的亲戚都没了,就算是她这么偏心的祖母,也没法说孙女儿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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