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啊,”里面的人隔了一会道:“不要紧的。”
韩渝:“……”都快出人命了!
“他现在晕了多久?”傅以棠问:“有受伤吗?”
韩渝看了眼傅一炤,头上插着根草,他道:“刚上体育课晕的,没多久,校医看了,只是发烧。”
傅以棠缓缓道: “一炤以前有烧过更高的,体质跟我们不一样,没事的,谢谢你。”
发烧是常事了,傅一炤第一次高烧是在小学,当时正上着课,一下烧到46℃,当场他昏了。傅以棠接到吓哭的老师的电话,一口气喘上不来,也晕了。
只有易恒勉强自持。
易恒几头忙碌,安顿了老婆,又忙不迭的带着儿子去国外。
回国后,才知道儿子的免疫机制对微生物敏感,那次全校小朋友大面积的病毒感冒,久久都好不了,他直接高烧,睡一觉好了。
“那您来接他回去吗?”韩渝道:“他现在还在医务室。”
对面又没声了,韩渝思忖着叫了声,“叔叔?”
电话里的人有声了,开始央求他,细声细语的道:“他睡一会会醒,麻烦你帮帮我照顾他,叔叔真的走不开,有其他情况你再给叔叔打电话,好不好?小哥哥~”
韩渝:“……好吧。”
“谢谢你,”傅以棠软绵绵地道:“你真好。”
看着早已经挂断的电话,韩渝觉得自己不后坚决啊,怎么答应了,那床上躺的人,是能答应的吗?
傅一炤的爹,真的……难以拒绝。
转念一想,一个非常好看的,都这么求他了,他能怎么办?换谁来,谁能狠下心?
其实帮助一下下,没什么不可以,都是同学嘛。
韩渝不停的开导自己,慢慢觉得是这么回事。
他一转头,看见傅一炤,又烦躁的抓头发,忍着不耐,跟校医说了情况,又给体育老师重复一遍。
体育老师一听,神色诧异,打着电话又出去了,一会回来说:“那你看着他吧。”
韩渝懵圈的点头。
回忆电话里重要的内容:一会会醒?
那是多大一会 ,一直不醒怎么办?
傅一炤家住哪里,他都不知道,怎么照顾?他爹真的不管了?
下课了,傅一炤没醒,校医开了酒Jing和简单的消炎片,用袋子装好,递给他,“降温和消炎的。”
虽然体质不同,高烧肯定不舒服。
韩渝接过袋子,看着傅一炤没办法,只好带回自己家。傅一炤太重,又昏了,死沉死沉的。
他算有力气的,一路连拖带拉,也累得够呛。
韩远川没回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韩渝把傅一炤拖进自己的卧室,放倒在床边的地毯上,看着歪歪扭扭躺着的人,他插着胯呼了一口气,伸脚踢掉傅一炤脚上的鞋,转过身,关门出去了。
韩渝吃完晚饭回家,傅一炤还没醒,身体蜷曲着,脸上的红晕消了一点。
韩渝端着半杯水,拖过电脑桌旁的椅子,坐下来,边喝水边审视傅一炤。
傅一炤睫毛低垂,鼻翼轻轻翁动,睡得很安静。
韩渝翘着二郎腿,哼笑一声。
屋内陈设简单,显得空间空荡荡的,水晶灯冷白的墙顶中心发散出来,浓罩着房间里的两人。
静默的两人,一躺一坐。
韩渝的坐姿像傅一炤是他绑架来的,他是坏人。
安静片刻,气氛过于诡异,韩渝自己先笑了,这么守着好像不太对劲。
不过傅一炤睡着了,看着挺乖的,要是平时这样,韩渝不会打他,要是再软一点点,保不齐,他会发善心,在今天下午晕倒的瞬间,还拉他一把,抱住他也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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