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似乎,他要,糟了。
头着地。
顷刻间片场乱成了一片,隐约间似乎听见了邵文的尖叫。
可是,他控制不住,完全无能为力的合上了眼睛。
丁煊珩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起承转合,有喜怒哀乐,有很多很多的东西,真实的就像是经历过一般。梦里。
邵文曾经讨厌过他。
邵文曾经在他怀里哭过。
邵文曾经看见他自己哭过。
邵文曾经和他在一起了,他们做爱了。
梦里的故事浪漫至极。
但是他现在似乎醒不来,周遭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悬崖。他孤立无援,站在一个小小的山峰尖尖上。该跳吗?
他不知道。
多希望有人能和他说说话,告诉他应该怎么办。
就在他沉下心来,似乎听见了一声轻微地抽噎声,抽泣间似乎还叫着他的名字。
“丁哥。”
“丁哥,你不是说好了要爱我一辈子?”
“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明明都已经挺过好几年了,再努努力挺过这一次好吗?”
“好吗?我求你了。”
“我求你了。”
他听清了,是文文的声音。
他的宝贝儿哭的好痛苦,他不想,不想让邵文难过。
丁煊珩慌神了。
“跳吧。”他对自己说。
耳边依旧有邵文哭泣的声音,眼底是看不见底的黑色。原本看上去无比恐怖的黑色深渊,似乎也就普通
没什么大不了的。
站在尖尖上的他,别无选择,也许勇敢跳下去是唯一的路。可能是他的脑子在测试,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有没有苏醒的可能。
跳下去了。
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他闭上眼睛。
“文文,对不起,我只能这样了。”
邵文趴在病床边上哭了不知道有多久,原本一双透亮清澈的眼睛,这会儿又红又肿。
他起身换掉花瓶里枯萎的花。
是雪片莲,因为它的花语是新生。即便这种花在国内并不算常见,邵文还是每天不厌其烦的去找一朵新鲜开的。
邵文看着手里这朵枯萎的花,又抬头看了看窗外地那棵树,叶子都落光了。
夏天郁郁葱葱的树,这会儿秃了。
邵文有些失落,就连夏天生命里极其旺盛的大树,在秋天间却也都落叶了。
早上丁煊珩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刻,医生和他说做好心理准备。
邵文就已经跑到走廊边上哭了一次了。
哭的撕心裂肺。
生离死别面前,所有人都显得格外的渺小,一点忙都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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