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沉默。
她不敢向沈袖提起这两人的事。
因为沈袖会落到如今这境地,都是因为那两人。
千月是忠心于燕随,却也可怜着比她更加忠心的沈袖,所以她是从心底里希望沈袖能有新的生活。
既然都忘记了,那就永远都不要想起来才好。
再者,君王家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婢女可以多嘴的。
沈袖看出了她的为难,便也不再追问,慢慢挪着自己的身子侧躺在床上,然后说道:“千月,劳烦你帮我盖一下被子。”
“您客气了。”千月轻轻拉着被子为他盖好,便退到一旁灭了灯,在一层纱幔之后的小榻上歇下。
此时已经快早上了,她也的确是困了。
可沈袖却是一点也睡不着。
被褥是换过的,今日与燕随缠|绵过的痕迹是一点也无,甚至新换的被褥上还有些透着香气,屋中也燃着宁神香。本该是很容易让人睡下的环境,沈袖却怎么都合不上这双眼睛。
折腾了这么久,他不是不累不困倦,可身体的疲惫远抵不过心头的气。
他觉得自己好像丢失了很重要的记忆,今日发生的那些事让他急迫地想记起来,可当他好不容易抓住一些东西想往深里回忆时,身体却无缘无故开始抵触。
记忆深处有一片漆黑地,他知道那里藏有他这几年的所有记忆,可他根本无法触及。
他心中明白,身体都会产生抵触,那段记忆对于他来说一定不好,是他根本不愿意记得的事情。
但燕随说了,就算他忘了,也不会放过他。
沈袖心中很是疑惑,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惹怒了君颜。
谋反篡位?
他自以为自己做不出这样的事。
沈袖十三岁随着父亲入了军营,所见的全是为了家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忠君爱民的将士,且从小就听娘亲说着“为臣忠君,为官爱民”的话。
见多了硝烟与血流成河的边疆,他便只一心希望江山繁荣昌盛、万民永安长乐。
从当年给燕随磕了那个头开始,沈袖便决心辅佐他一生。
一代君王一代臣,燕随是他亲自扶起的,他绝对不可能会起造反之心。
但,除此之外,沈袖却再想不出什么能令燕随说出“绝对不放过”这种话的事了。
再者说,若他当真起了谋逆之心被燕随发现,那燕随也该将他打入大牢或是直接斩了,又岂会与他行那等……事。
沈袖清清醒醒睁眼到天亮,千月不知几时就起了身,此时已经来到床前侍奉他洗漱。
屋外逐渐响起了忙碌的脚步声,晨光兴许已经透过门缝照进了这屋,可有屋中层层红帐阻隔,沈袖根本看不见。
他只能看见这屋中昏暗的烛光,还有那旖旎的红色纱帐。
洗漱完以后,沈袖忽然开口说道:“千月,君上什么时候会来见我?”
千月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才道:“奴婢不知,不过若您想见,奴婢现在便可以去禀告君上的。”
“不用。”沈袖说:“等他想来的时候再说吧。”
“是。”
沈袖也不继续纠结于这个事情,转而说道:“早饭我想吃莲子羹,可以吗?”
“奴婢这便叫人去御膳房传膳。”
“传膳?”沈袖不由笑了,“我还以为我这身份只配吃残羹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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