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画廊门口,魏亭仰起头,仔细端详面前的木质牌匾。
上面三个鎏金大字是玉筯篆体,蜿蜒,妖娆,像是十丈软红里蹉跎嗟哦不得解脱的人形。
这是他第二次来洛神赋。
他刚进门,就听到里面一个男人恶狠狠厉声吼道:
“你不就是要钱吗?老子有的是钱!我就问你,到底要多少钱,这画才卖!”
回话的人语声温和,却内含磐石般坚决不让步的力量:“不好意思,今天您就是花再多的钱,这幅画也不卖。”
见软磨硬缠都不好使,男人彻底恼羞成怒,张口就啐道:“妈个逼的神经病,有钱都不赚!”
“请您注意言辞。”
柏松鹤嘴角沉落,冷冷地说:“小店容不下大佛,您再这样,我只能报警了。”
“报就报,谁怕你似的!”
话音刚落,魏亭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怒气冲冲大步迈出门,行走之间腰上一大串沉甸甸的钥匙哗哗直响。经过魏亭身边时,看他身材瘦削,男人有意无意泄愤似的撞了他一下。
“嘶——”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一步,魏亭捂着胳膊紧皱双眉,疼得倒抽一口气。
柏松鹤也是这时才发现魏亭来了。今天出门,魏亭穿得很中性。男女皆可的短T长裤运动鞋,再扣上一顶棒球帽,蓬勃洋溢着的青春气息里,任谁都看不出来他是个已婚人妻。
冲突结束后,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开。看魏亭任风飘雨零一般,在人群中踽踽独行,柏松鹤有种众里寻他的感觉。
“算他跑得快。”见魏亭没大碍,柏松鹤追出去,很快又一脸忿忿地回来。
他面上迅速扬起笑容:“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今天考科三,下午又没什么事,考完我就来看看。”
让店员看着店,柏松鹤搂着他朝后院走,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过了吗?”
这时魏亭没说话,垂着眉,眼皮没Jing神似的耸拉下去,两靥也泛起愁态。
柏松鹤安慰道:“没过也没关系,下次我陪你练……”
怀里的人突然抬起头,面上浅笑盈盈,哪里还有刚刚那副沮丧的神色,柏松鹤恍然大悟:“好哇,你学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作势伸手去挠他腋窝,挠得魏亭连忙夹紧胳膊,边笑边躲。
“不行了不行了,别挠了……”
一番笑闹后,柏松鹤面对面拥着魏亭,觉得他身体更软了一些,像一团温情缱绻的流云。一边微微喘息着平复呼吸,魏亭面上再度升起浅浅红晕,衣领也因刚才的挣扎而往下滑了些。
顺着平直的锁骨,柏松鹤往下看,见到他的衣领下,肌肤呈现模糊朦胧的Yin翳,点点红痕却格外鲜明。
他登时醋意横生,握着魏亭犹自颤抖的肩头就低头吻他。
“唔……”
这次接吻,魏亭的反应不再像之前那么生涩。细白的双手缠绕在男人的脖子上,他仰起头,顺从地半张开牙齿,任另一条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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