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见东方曜向自己走了两步，剑刺穿了他的胸口，鲜血直流。他口吐鲜血，但还在看着自己忍着巨痛强颜欢笑。

    东方曜一步一步逼近自己，伤口也一点一点加深。等东方曜走到自己面前，把自己拥入怀中，李白完全愣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剑已经没在自己手中了。

    耳畔传来东方曜微弱的声音：“偶像......你，你不要，生气。我，我......”东方曜双腿一软，李白赶紧扶住他。

    李白跪了下来把东方曜拉进怀里，带着哭腔道：“东方曜，为什么不用魔道力量把伤口转移到我身上啊！”

    他是不忍心杀了东方曜的，但他希望东方曜杀了自己。既然报不了仇，就让他和自己的家乡一样归于平静吧。可他还不知道，东方曜就算是死，也不会看着他死。

    只见东方曜又努力地在腰间摸索着什么，李白赶紧帮他，道：“你找什么，我帮你找。”说着，就在东方曜腰间摸出了自己方才打斗时不知掉在何处的酒壶。自己的泪水这下怎么忍也忍不住了。

    又听见东方曜道：“你的酒壶，我帮你拿回来了，你别，别生气了。”

    李白道：“我没生气，你撑住，我着就带你去找郎中。”李白打算抱起东方曜，东方曜却缓缓摇了摇头，满脸苍白，却依旧咧着嘴笑着，举起一只手慢慢抚上李白的脸，道：“偶像，我，我好，喜......”话还没说完，手就垂了下去。

    原来，自己一直做的那个梦是真的。梦里总是没有听完整东方曜那句话，现在亦是没听完整。

    李白低头哭泣着，泪水滴在东方曜的身上。

    ☆、梦

    李白颤抖着手探了探李白的脉搏。发现还有丝丝搏动，只是晕了过去。

    狄仁杰瞧见，想起武则天说不要杀东方曜后才慌了神，跑到李白身边，惊呼道：“你，你你，你把他杀了？”

    李白看都没看狄仁杰道：“滚！”

    狄仁杰“嘶”了一声，自己来关心一下却无缘无故被骂了，刚想发火，却看见庄周过来了，不敢得罪，便悻悻走开了。

    庄周走到李白身边，淡淡开口：“把他交予我吧。”

    李白用已经哭肿了的眼睛看着庄周道：“您能救他吗？”

    庄周点了点头。

    李白知庄周是稷下三长老之一，自然是放心的。但还是看了看东方曜，才不舍地将紧紧抱着东方曜的手松了松。

    庄周招了下手，东方曜浑身被金光包围着朝庄周飞去，落在了庄周的鲲上。

    庄周用手轻轻扫过东方曜的脸，东方曜脸上的血渍消失了，露出俊俏的脸庞，只是面无血色，额头上还留下了一个疤痕。低头又看见了东方曜满是鲜血的手背，轻轻叹了口气道：“力气大可不是这么用的。”

    李白愣了愣才意识到，东方曜此时应该是在稷下的，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而稷下被结界包围着，他又是怎样出来的。

    庄周知道李白，长安第一剑客，是东方曜的偶像，东方曜天天把李白挂在嘴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武则天也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他。

    “浮世纷冤谁明了。人们只愿相信自己听的，不过眼见为实，真相自会大白。”庄周说完，一阵风轻轻吹过李白的脸，庄周便带着东方曜骑着鲲飞走了。

    李白觉得自己胸口有些发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却盯着东方曜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直到四周的人都走完了，他还在呆呆的看着。

    那晚李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大明宫，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他只记得他拖着自己的双腿，很沉很沉。一到家便倒在了地上。

    除了自己的家乡，唯一能让他感到有归属感的时候就只有和东方曜在一起时。家乡被屠城，看见东方曜也有魔道力量后，李白心里最后的防线也崩塌了。他是想去死的，不曾想过东方曜会被自己真的亲手一剑刺穿胸口。虽还有一丝气息，但只怕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李白掩面失声痛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笑了，笑着挥起拳头狠狠给了自己一拳后又放声大哭。他的泪水和嘴角的血一齐滴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