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语气……严洱赶紧把腿夹紧,不让镜头拍到他的身子。“什么意思。”
曲柏溪难得听到严洱除了咒骂以外的话语,睁开眼睛看他的侧脸。
“还没有反应过来吗。”
“出去之后,你拿着这个录像带去找到警方,将我逮捕就好。”
“......”
“我承认我很卑鄙。本来不想放你走的,但我不能放心把这样的你交给别人。”
他颤抖的双手拿着这盘轻巧的录像带,只觉得肮脏又泥泞。
曲柏溪究竟是个怎样无情无义的人才能用这样无关紧要的语气去说这样恶劣的话,做这样恶劣的事情的?
他原本不奢求什么,但是真正到了面对自由的时候,他发现比起被一个人囚禁,更害怕的是出去之后要怎么面对别人的目光。
“曲柏溪,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做?”
“我求了你那么多次,如果你没做这些事情,我不用被你伤害,你也不会坐牢,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嗓音颤抖,愤怒和委屈占满胸怀,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里容不下一点东西了,他的世界变得那么狭窄,原来这就是人被逼到尽头的感觉,原来这就是曲柏溪想要给予他的报复!
“你会遭报复的!”
“我不在乎!”他说,“我想过为了得到你我要付出可能付出的一切,甚至你将我杀死的画面,我也曾想象过,我给过你许多机会,但你都没有下手。也许你是怕被抓,或者别的顾虑,但那都是你的选择了。在别的事情上也许我有原则,有道德的底线,但对着你,我就陷入了无止境的疯狂。”
“也许你该去看看Jing神病医生。”严洱尖酸地讽刺他,又觉得这些话语远远不够。可是他不知道,面对这样一个作出许多伤天害理事情的人,还有什么谴责是能真正伤害到他的。
也许是有的。
严洱一把甩开曲柏溪,将那盒录像带紧紧抱在怀里,飞扑着撞向墙面。
他承认那一刻他在赌。
曲柏溪将他狠狠抓住,不论是手腕还是肩膀,都被这个男人抓在手掌里。
严洱抬头,看到的就是那双不可后怕无穷的眼睛,有些凄楚,有些痛苦。同时对方也很快察觉到严洱并不是真的有自杀念头,很快就松开了他。
“别再这么做了。”他干涩地说出这么几个字。
严洱冷笑:“你都能安全地将我藏在这里几个星期,难道还不能将我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吗。这样的事情你一定很擅长吧,这样也不用担心我把你告了,我也不用背负着那么多人的目光了。”
“做过的事情没有回头路,我不会后悔。”曲柏溪说,“你用不着用这一套来激怒我。”
“可是我刚刚只感觉到你在害怕啊。”严洱继续说。
曲柏溪Yin冷可怖的眼神,像网一样裹紧了严洱身上每一寸肌肤,他不知道这个曾经的同学现在的仇人现在在做着什么行当,才能露出现在这样的眼神,才能在心里滋生这么多的邪念。
“接下来的决定是你自己的。”他没有尝试再去触碰严洱,起身拍打一下自己皱了的衣角。
严洱难堪地发现,每次自己和曲柏溪见面,他都是衣衫齐整,而自己身上的衣服要么破破烂烂,要么东一堆西一堆,全拜这家伙所赐。
“但你要是敢想不开去伤害自己,我就让你所有重视的东西都不好过。”
严洱走的时候,仍然没明白他的话。
——
曲柏溪给他买了几套新衣服,有一套高定西装,一套休闲西装,两套浅色运动服,还有几件休闲衫。装在一个小行李箱中,曲柏溪告诉他,里面还有一些现金,有两张曲家的信用卡。
“你在收买我?害怕了?”严洱坐在床边穿衣服。衬衫穿在身上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他竟然就这么能走了?
那一个月以来,自己连走动都被限制,连吃喝拉撒都要看曲柏溪脸色,虽然一般自己有求必应,自由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仿佛遥不可及。
也好,从此往后不用再蜷缩在这个小房间里,每天对外界的感知只有白天和黑夜。
曲柏溪是因为要出国了才放了他的。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曲柏溪永远不要再回国,两人不要再见面就好了。
曲柏溪问他要不要看看关了他一个月的房子长什么样,严洱冷冷地说不用了。
从一楼客厅走到门外,他也只是轻轻一瞥,看到的是非常广阔的客厅,客厅采光很好,可能是因为墙壁做了玻璃隔墙,外面有个大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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