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懒怠被说教,赵沉星甚至不打算把赵充备下的礼送过去。
……
生日当天。
早起时就淅淅沥沥下了点儿雨,以至于将将要褪去灰黑外衣、出芽新生的万物都洗的光亮。
风依旧冷冽,带着丝初春柔和的劲道,噙着白梅淡香滑过半空时,只助力了高飞的鸟,连一片积起的乌云都未能拂去。
沈律起的很早,跟着易芝布置安排。
沈家除了易芝本人,其余人的生日一向从简,少去许多俗套的流程,少应对很多麻烦的人。
比如去年。
过年时亲戚朋友都见了个遍,趁着难得相聚,祝福早已一应送上。因此生日时,就只有一家三口热闹热闹,没再兴师动众。
今年只是在去年的基础上,又添了一个人。
最开始,想添的这个人并不大愿意来。
毕竟上一回来,是“赔罪”,这一回来,意义变化颇大。
但赵沉星高兴的时候,极好说话。
高兴完,就毫不在意神采飞扬地一口应下。
大约由于想念,沈律的催促电话拨得很早,戴丰宇刚刚发来【祝你不止生日快乐】的祝福语。
接通时,对面传来一点车流声,环境并不算嘈杂。
沈律挑眉,“你在哪?”
赵沉星:“在路上,准备给你去整个生日礼物。”
沈律笑了下,“什么礼物要一大早去买?”
赵沉星挑唇,“去植发,去晚了得等挺久。”
沈律微愣,“你头发挺多……”
赵沉星却没答他,只问:“现在是几月?”
沈律如实说:“二月。”
赵沉星否定道:“是正月。”
他又问:“你是我什么人?”
沈律:“男朋友。”
赵沉星接着否定:“论资排辈,不是算表舅么?”
沈律牵起唇角,“所以?”
赵沉星:“正月剪头死舅舅,这不是琢磨着,给您增个寿?”
“……犯不着。”沈律笑意未敛,重新问了一遍,“你在哪儿?”
赵沉星看了眼周围路牌,“坐公交来的,刚到站下车,一会儿就到了。”
“我去接你。”沈律说。
易芝这会儿正拆着快递箱,把里面的装饰物一件件拿出来。
东西零散几件,小巧Jing致,主要是要营造个气氛。
“翰翰吵着要来呢。”易芝瞧见他,放下了手里云朵样的装饰抱枕,笑着说,“我跟他说,明年一定叫他。”
“不要骗小孩子。”沈律笑了声,拿了外套披上,“我出去接个人。”
“到了?”易芝看了眼表,起了身,“那我也得准备准备,我刚学了两样甜品,得露一手。”
关门声响起,灌进来一点冷风和细雨。
沈律撑起伞,将长风衣带出来的暖气笼住,抬头看了眼shi漉漉的天空。
公交车站离得并不算很远,六七百米的距离。
没走多久,两人就碰上了面。
赵沉星咬着颗糖,见着人,自然而然收了伞,躲进沈律伞下,说:“生日快乐啊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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