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显然是程寿天未料到的,他并没有完全答应,只跟安笙说考虑一下,安笙也没强求,留下一个电话以后便离开了。
当他回去时已经是晚上了,屋子里空无一人。
属于康文源的那个房间门是敞开的,窗户被拉开了一半,外面的风猛的朝屋内刮,掀起一片窗帘。
看外面的天估摸着是要下雨,安笙想了一下,还是走进去替人把窗子关上了。
途中他走过康文源的床,不用刻意去看就能注意到床上的被子衣服凌乱一片,甚至床头柜上还有条女士的蕾丝内裤和避孕套。
安笙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赶紧离开了他室友的房间。
安笙独自生活了很多年,但出奇的不会做饭,他要么是和夏真真一同在外面吃,要么就点外卖,自己动手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今他也没动手,顶多泡桶面应付应付。
到了晚上十二点,康文源还是没回来,安笙给他打了个电话,隔着屏幕就能听见那边的蹦迪曲,震得他耳膜都有点难受。
康文源在那边喊:“笙子,什么事儿啊?”
“我要锁门了。”
“哦,你锁吧,我这两天都在外面过了。”康文源说。
安笙点了点头,没多问,不用想也知道,估计是康文源又找到新欢了,要出去快活两天。
挂了电话后,安笙躺在床上看着手机——是吴望的单人照。
他的手指触碰在吴望那笑得一脸灿烂的脸上,眼里透露出几分捉摸不透的情意与苦涩。
他和吴望是高中同学。
当年安笙的学习一般,只知道混日子,于是成绩优异的吴望就被班主任有目的性地安排了过来,和他当起了同桌。
安笙打小就是个gay,但也没对谁动过心。他见到吴望的第一眼也不至于惊鸿一瞥,只是觉得这人挺好说话,挺有耐心的——毕竟对于班上大多数人来说,能远离安笙这个麻烦体是最好不过的事。
但吴望不一样,不仅不会疏远他,还会处处照顾到他的情绪,可他还是下意识习惯性地疏远。
真正意义上的变质,是高二夏天的某个下午。
安笙还记得他当时独自一人去和高三的混子打架,就约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对方还另外带了一个人。
而那人一直对他的长相不顺眼,觉得他跟个女的似的,还喜欢男的,打心底瞧不上他,觉得他不要脸。
那也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见“同性恋真恶心”这几个字。
等吴望赶到的时候,安笙已经让对方的脑袋开花了,地上淌了一地的血,高三那混子就倒在血泊中间,早就失去了意识。
安笙也没讨到便宜,原本洗得发白的校服此刻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和发黑的脚印。
他脸上挨了拳头,伤口横在漂亮的脸上实在突兀,却远不及其余两人来的触目惊心。
他手里拿着那块从地上捡来的砖,骑在那个体型大他一圈的人身上,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一下接着一下地往他脑袋上砸,嘴里还不断地咒骂着让他去死。
而他身下那人已经面目全非,头随着安笙落下来的砖块左右晃动,原本的长相都看不清了,就连最简单的字都吐不出来。
吴望的脸当场就白了。
再然后安笙就被学校开除,而那两个高三学生的父母对此却不依不饶,要安笙跳楼赔命才肯罢休。
这时候,只有吴望站了出来。
他找上安笙,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耐心,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安笙当时特别不理解:“你不觉得我恶心?”
吴望笑了笑,如同那夜空中璀璨夺目的星:“同性恋有什么恶心的?再说了,我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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