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有了nai的消息被周朝知道了,他第一反应是:“你小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这算什么事?”周肆一头雾水,“做的时候喝两口就没了,有必要说吗?”
“你是不是忘了nai本来应该给谁喝的?”周朝斥道,“这么大个人了,老二你也是,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不知道叫个佣人来把nai挤了带走?小孩喝母ru最营养,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这孩子跟暮成雪没关系吧,生下来都没给他抱过,为什么要吃他的nai。”周清淡淡道,“再说了,就那点量,孩子指望这个早就饿死了,现在什么年代,不兴那套。”
周朝想想暮成雪那个小身板,能挤出点nai就算奇迹了,确实没什么好上心的,“那就这样吧,但是他要有什么问题还是得说,现在已经开始备孕了,身体出什么毛病吃药会影响小孩的。”
上次暮成雪受惊早产就给他们几个敲了敲钟,代孕的小妈妈不重要,但是肚子里的孩子会受影响,所以平时还是得注意,不能把身体搞垮了。
周朝想着想着,推门去看他,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暮成雪一头长发没了,刚到肩膀,剪的跟狗啃的一样惨不忍睹,像个不规则的锅盖扣在头上。他被这个场景震撼得隔了两分钟才说话:“你头发……怎么回事?”
暮成雪显然不知道自己头发什么样子,如实告诉他:“三少爷给我剪的,他说太长了碍事。”
肯定是做的时候头发碍事了,周肆这个人,性格急躁,顾前不顾后,他才不管剪出来什么样子,会不会难看,只要一时爽就够了。暮成雪就算不是完全的女性,对外貌也不可能不在意,只不过看不到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周朝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发消息,叫熟悉的理发师来,看到暮成雪乖乖坐在那里,忍不住问:“他剪你头发,你都不会叫一声?”
“三少爷叫我别乱动,不然剪刀会戳到脖子。”
周朝没话说了,坐在椅子上看手机。等理发师来的功夫,他瞄了眼暮成雪的房间,以前定下来的时候没觉得,现在看看实在是个很小的屋子,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个自带的浴室和卫生间。他记得秦熙熙桌子上有手办,床上有棉花娃娃,还有个特别漂亮的、公主式垂下来的床帘,暮成雪的床铺就是普通的床单被套,一条薄薄的毯子,洗干净的睡衣和内衣裤在衣柜里,房间整齐干净得像个酒店。
桌上的几本书和耳机已经落了灰,荀铮结婚之后很忙就停了盲文课,小瞎子也没办法再看书了。周朝仔细回想,他每次来的时候,暮成雪不是在床上挨cao,就是坐在桌子前发呆,又成了以前那个什么也不做的木头人,也不知道这么下去对备孕会不会有影响。
理发师给他修理头发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动作,因为失明而呆滞的眼睛更凝固了,头被理发师指挥着换角度,眼睛却始终保持一个方向。周肆剪的太过了,没办法修成正常的齐肩发,理发师就给他理了个男生的发型。暮成雪好像又回到了刚来周家的时候,梳着短发,低头默不作声,不同的是这次宽大的睡衣也遮不住他走样的身材,这个孩子到底还是给他留下了印记,虽然现在已经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剪过头发,脖子里都是碎发,免不了要佣人来洗一下。周朝走也不是,继续呆着也尴尬,就没话找话地问他:“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出去走动过?”
“没有。”
“为什么不出去,还没恢复好吗?”
“少爷们让我别随便出去,在屋子里等他们就行了。”
“没怀孕也要出去走走的,锻炼身体,要不然不好生,你自己遭罪。”
暮成雪问他:“会不会有人来?”
“谁?”
“那天跑到房间里那个……”
周朝明白了,“那不是别人,不用躲,那是周肆的未婚妻,你应该叫她秦小姐。”
暮成雪想起那天一进屋骂人不带喘气的姑娘,一时很难把她跟“小姐”这个尊贵的称呼放在一起,“我有点怕她。”
“不用怕,她知道代孕的事,不会为难你。”周朝提醒他,“你还记不记得你怀孕的时候,我让你不要出门,家里在举办宴会?弹钢琴的就是秦小姐,你应该听到了。”
暮成雪“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记住了,“她很厉害。”
“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周朝转移了话题,不太想跟这个代孕提及周家未来真正的女主人,“饮食和日常生活,都可以说,都对孩子有影响的。”
“比如上次的点心,你喜欢吃就应该早点说。”
“没什么需要的,谢谢大少爷。”
“真的没有?”周朝环顾四周,“你每天在房间里都做什么呢?就没想要什么东西解闷?”
“大少爷觉得我需要什么呢?”暮成雪好像有点困了,懒懒地眯起眼睛,“就算我要了,您愿意给我什么呢?”
木头美人陡然成了小狐狸,勾的他心里一跳,周朝一时间竟然以为他在勾引自己,但很快他就明白暮成雪是什么意思了:暮成雪已经自己在这个小房间呆了这么久,现在想起来他闷了,烦了,应该给他找点事情,都是周朝一厢情愿的事,是他自己“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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