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暮成雪除了催周肆交作业，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这可让人难受了。本来班里就没几个人搭理周肆，现在暮成雪也不理他。何况他刚跟这个同桌确立了点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正是趁热打铁更进一步的好时候，就因为大哥坏事，暮成雪连带他也一概不理了。

    他不是没有厚脸皮去叫过暮成雪，但是并没有收到什么回应，甚至用丑的不忍直视的字给暮成雪写道歉信，还是看都不看就推回来了。

    都是大哥的错——可他又不敢得罪大哥，只能自己憋一肚子气。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他终于想到了办法，中午午休，走读生没有宿舍，都是在教室复习或者趴桌子眯一会儿的。他就说有很多问题要问暮成雪，缠磨他一会儿，时间又长，肯定能跟他和好。想到这里他就起来，准备先约暮成雪去食堂单独吃饭，结果看到班主任向着他们的位置走了过来。

    “暮成雪，有人找你。”她说，“跟我去办公室。”

    来人自称是暮成雪的哥哥，但是坐在办公室里一表人才微微笑着的却是周朝。班主任离开之后，暮成雪就一直缩在桌子旁边，不敢靠近他一步，很小声地问他要干什么。

    “我听周肆说，你喜欢看天文学的书。”周朝推给他一本装帧Jing美的大开本画册，“这是我家书房里的，一直没人看，周肆那个性格，你也知道，放着也是吃灰，不如送给你。”

    “我不要你的东西。”

    还是太莽撞，把他吓到了。周朝故意岔开话题，“其实，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好孩子，比周肆听话。我如果有你这样的弟弟，不知道要省多少心。”

    “大人都喜欢乖孩子，我也不能免俗。书只是家里闲置的，你不用客套，收下就好了。”

    暮成雪不敢看他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生气了？”周朝探头去观察他的表情，“是我不好……但是这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男孩子，我只是想疼你。”

    他睁眼说瞎话的程度顶峰造极，完全忘了看到暮成雪的胸后自己干了什么事，暮成雪当然也不会信，但提到他的性别，这是个痛处，他就不作声了。

    “你和一般的孩子不太一样，这方面比较敏感，是我没有考虑到。”周朝又巧妙地给自己开脱了一次，“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把东西收下，哥哥送给弟弟喜欢的东西，是很正常的事。”

    “你不是我哥哥。”暮成雪鼓起勇气道，“你是周肆的哥哥，跟我没有关系。”

    周朝敛起笑容，“你这么说，让周肆听到，他不知道得有多伤心。”

    “他一直把你看成好朋友，他在学校，没什么同学跟他交流，这些我都知道，只有你一直在耐心地帮助他，他把你带回家，就说明他很看重你。我弟弟的朋友，在我这里是一样重要的，你这么说，等于把周肆跟你撇清关系了，你让他怎么想？”

    暮成雪完全给他这套理论整懵了，“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好意呢？”周朝招手，“你过来点，我都听不清你说话。”

    刚靠过去一点，得寸进尺的老流氓就强迫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暮成雪生怕他又硬了，吓得不敢动，周朝就亲昵地吻着他的额头和鬓角，轻轻柔柔地哄:“哥哥喜欢你，才这样，不是欺负你。”

    “你这个年纪，应该学点生理卫生的知识了，不然真的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怎么办。”他贴在暮成雪耳边小声道，“你那天穿的内衣不合身，我又给你买了件新的。”

    暮成雪的内衣是继母穿过的旧衣服，他生性害羞，不敢提这方面的要求，怕试衣服的时候别人嘲笑他，继母一直想给他重新买合适的尺寸，他都说自己没空给拒绝了。周朝这句话又戳到了他敏感的自尊心，眼里隐约有了水汽。

    “你看，我都这么喜欢你了，怎么舍得欺负你呢。”周朝主动给他擦眼泪，“放学之后还是过来吧，周肆这两天没有你在旁边，饭都吃不下。”

    暮成雪被周朝忽悠着，一只脚就踩了坑。周肆一无所知，还以为暮成雪自己想开了跟他和好的，每天乐乐呵呵。只有一件事，暮成雪不肯依他——他不愿意在周家留宿了。

    之前经历过那种事，留下心理Yin影也是正常的。周肆也不逼他，只不过难免要借着做功课之余动手动脚。暮成雪手里攥着笔，让他把手伸进衣服四处乱摸，还要强撑着转移注意力给他讲不会的题。周朝撞见过一次，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暮成雪出门的时候，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看来他也很喜欢你。”

    懵懵懂懂的小孩逐渐习惯了被他们亵玩，这只是第一步，他想要的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