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开窍真晚。”律屿清感叹。

    “是啊，三十多岁才开窍。”有时，秦霍的情话真是出其不意。

    律屿清瞪大眼睛意外地看着他，眼见着他的耳朵一点点充血变红，实在好玩。

    “咳，我高中的教室就是那个，在二楼最东边。”秦霍转移话题，伸手给他指了指，“后边那个是食堂，每天中午为了去食堂抢饭，我们就从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翻出去，能省不少路。后来有人跌断了腿，窗户就给封上了。”

    律屿清想了想秦霍翻窗抢饭的画面，总觉得跟他现在稳重的样子对不上号，实在新奇。

    “后来呢？”

    “说是封窗户，其实就是焊了道铁栅栏小门，我偷偷搞到了钥匙，想翻的时候一点也不耽误。”

    说这话的秦霍一副道德模范的打扮，戴着金丝边框眼镜，书生气浓。律屿清原本跟他并排站着，这会向前踏了一步，转身细细看了他很久。

    秦霍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问：“怎么？”

    “错过了你那么久，有点遗憾。”律屿清认真地说，他现在特别羡慕那些青梅竹马长起来的情侣，对方的每一点成长和变化都收在眼里，彼此交织，过去未来都连在一起。

    秦霍低头，对上他的眼睛，温柔地说：“没关系，我慢慢讲给你听。”风过，拂乱了律屿清的发梢，秦霍抬手，轻轻帮他压了压。

    “去Cao场看看吗？”

    “嗯。”

    一中的Cao场一直对外开放，不上课的时候方便市民们进来运动。这个时候，Cao场就有不少打篮球的年轻人。

    两人站在场边看了一会儿，居然还从里头看见了熟人。

    “向锦！”律屿清喊住那个跳的最高的人。

    向锦回头，乐了，把球丢给别人撩起衣服擦了擦额上的汗，叭叭跑过来跟律屿清打招呼。

    “律医生，”他眼睛亮亮地喊人。

    “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律屿清问。

    他嘻嘻笑了下，“前天，本来想明天去你宿舍找你来着，没想到今儿就见着你人了，缘分呐。”

    “有缘吗？”秦霍双手插兜，随便问了句。

    向锦刚才就看见他了，故意不跟他打招呼。开学没多久他和许白焰就找了几份家教的活，把钱凑凑还给了秦霍。

    “有缘啊，我觉得我跟律医生一直挺有缘的，”向锦掰着手指头数，“要不是那天他去火锅店吃饭就不会刚好救了我；要不是他救了许仙，我也没机会搬进律医生宿舍去住。多有缘分呐，是吧律医生？”

    火锅店秦霍记得，律医生还发微信问过他有没有去吃过，就文华街那家，原来两人那么早就认识了？还有，邵令方怎么没告诉自己，向锦住过屿清宿舍的事，秦霍越想气压越低，低到律屿清想不注意都难。

    “有什么缘分，我跟你没缘分啊，”律屿清福至心灵，突然把首都吃饭那次的古怪也串了起来，连忙说：“我跟你秦叔叔才有缘分，小孩子别成天乱说话。”

    向锦被噎了下，撇撇嘴不说话了。

    他也没想干啥，就是不乐意看秦霍霸着律医生的那股子高兴劲儿。

    秦霍伸出手，理理袖口，对律屿清说：“咱们走吧。”

    “行。”律屿清应下。

    走了两步，他突然想起什么，叮嘱向锦道：“回头喊许仙过来我这里检查身体，我看看他恢复的怎么样。”

    向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个“好”，话里多少有些勉强。

    律屿清想这两小孩别不是吵架了吧，算了，小孩子吵吵闹闹常有的事，他转头就把这事给忘了。

    两人走出去有一段路，律屿清急走两步跨到秦霍跟前，转身面朝他倒着走，打趣道：“吃醋了啊，秦队长。”

    秦霍怕他摔着，站定不走了，“你跟他没可能，不吃醋。”

    “这么信任我啊。”

    “嗯。”

    律屿清拍拍他的肩膀，“你别诱惑我啊，说好只是先试试，别诱惑我直接给你转正，我这人自制力特低。”

    “那我得继续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