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言与段路昇的恩怨并不是无解。段轻言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读书,沈素心请了家塾先生在家教他认字,而段路昇则被段家老爷安排着进了教会学校,接受最新chao的西方思想。而后段轻言搬出主楼,加上段路昇出门上学,两人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因此除了童年的小纠葛,长大后的段轻言对段路昇无再多怨尤。
这样的和平一直持续到段轻言十六岁那年。
十九岁的段路昇从教会学校毕业,回了段公馆跟着段君山开始涉足商界。
那天段轻言坐在主楼廊檐下的石凳上看陈管家帮他寻的武侠刊物,看得正专心,余光里冷不丁出现一个高挑的身影。
他一抬头,看清了来人模样。
段路昇一身西装挺括,却偏不打领带,叫里头的衬衫领口随意敞着,是不赀之躯里最张扬恣意的一个。
段路昇身材颀长,宽阔的肩膀完美撑起了笔挺的西服外套,垂顺的西裤显得两条长腿更长了些。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段路昇穿西服。
段轻言移开视线,把目光又放到书页上。
还未看几行,段路昇一只手伸过来,捏着他的下巴强行扳过他的脸。
“见到人不懂叫吗?”段路昇问他。
段轻言被迫仰起头与他对视,看见了段路昇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段路昇的好看是遗传了沈素心的。五官俊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着,显得眼窝更深邃了些,只是这剑眉星目常要带几分戾气,使得段轻言渐渐不欲再看他这脸。
“二少爷。”段轻言息事宁人,开口唤他。
段路昇回来得突然,如果段轻言早知道,便不会在此地看书。
“你在躲我?”段路昇弯下腰贴近他的脸。
“二少爷何出此言?”段轻言有些心虚。段路昇盯着他问道:“你还怨我儿时待你坏?”段轻言不愿与他说这些车轱辘话,便用沉默把话头止住了。
“你知道吗?”段路昇在他耳边说,“你越是躲我,我就越想折磨你。”
“二少爷何必与我一个下人过不去。”段轻言轻笑。
段轻言的笑惹恼了段路昇,段路昇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贴着脸咬破了他的下嘴唇。
静谧的廊檐角落,洋房琉璃窗上五彩斑斓的光线投射到他们身上,也让段轻言的脸上变换了许多不同的色彩。
段轻言身体颤抖着,十六岁的他,情感和身体一样单薄,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夺去初吻,木讷地任由段路昇的舌头在他口腔内肆意游走。
唇齿交缠罢,段路昇将他丢下,自顾自走开了。
段轻言的嘴角残留着水渍和咬痕,手里的书不知何时已滑落在地。他盯着地面发呆了好一阵,突然恨起了段路昇。
因为这世上从来没有男人跟男人接吻的道理,段路昇一定是在报复他,故意要叫他难堪。
段路昇这次的行径终于让段轻言心里起了波澜,他甚至做了许多关于段路昇的梦,梦里他被段路昇一次次强吻,最后世人却朝他丢石子,骂他臭不要脸的。
段轻言在仆人楼里鲜有朋友,只因大家不敢将他当成普通杂役对待,大家知道他是李姐贴身带大的,受大太太格外关注。
好几次他听丁子和其他男子在窃窃私语些什么,脸上还不时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只是他一走近,他们立刻就收了话锋。
但段轻言还是听见了,这种话题在男人间常要出现。
无非就是些男女之事和床笫之欢。
有经验的就分享,没经验的就猎奇,很多人的性启蒙就是这么来的。
又是一个雨夜,全身shi漉漉的段路昇冲进他的房间,段轻言闻得他满身酒味,便知大事不妙。
他被段路昇结实地压在床上,所有的反抗只是徒劳。他本就发育得晚,身型远比不上健硕的段路昇,而愈剧烈的反抗愈是让他的衣服破得惨烈,于是他放弃了挣扎。
段路昇亲吻着他,啃噬着他,从脖颈到锁骨再到腰腹和大腿,把他扒光了摸了个遍,手握着他的分身帮他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释放。
段轻言全身不着片缕,段路昇却连袖扣都未解开一颗。而后段路昇趴在床沿看他,单薄的衬衫贴在身上,被水打shi的几绺头发挡住了飘忽的眼眸,段轻言听见他说:“我不喜欢女人,又怎么能娶一个女人?”
段轻言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全身都软了,说出的话却是冷冰冰的,他说:“二少爷若是玩够了就回去罢,当心受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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