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蒋沛煜的手指没离开，依然在周裴的脖领处滑动，闻言一顿，语气不冷不热，“那你可真忙。”

    “还行，”周裴捉住他乱动的手，顺势往自己的腰上一搭，动作十分自然，让他扶着自己的腰，“也没有你忙。”

    蒋沛煜盯了他一会儿，另一只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微微加重了，扣紧了周裴的腰，隔着睡衣也能感受到手里紧实的腰线。

    周裴神色倒没什么改变，神色自然，唇角微微翘起，带了一点儿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蒋沛煜总觉得这点儿笑里面藏着嘲讽的意味，四目相对，周裴朝他挑衅似的挑了一下眉，蒋沛煜一顿，掐住周裴的下巴就要去吻他。

    “等等！”

    周裴眼疾手快往后躲，头也往一边扭，一副很抗拒的样子。

    蒋沛煜一下子不舒服起来，脸上的笑消失了，多了点烦躁，却尽量维持住了语气里的轻佻，“宝贝，你现在开始拒绝我了？”

    “是为了谁？你要守身如玉？”

    他的语气古怪中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又不想显得自己很惊讶，因此勉强将语气维持在正常水平线上，可是他皱起的眉头和骤然收紧力道的手看起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还没刷牙，脏死了，这你也亲的下去？”

    周裴看他一眼，也皱眉，顺带翻了个白眼，对他突然Yin阳怪气的话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的。

    蒋沛煜的手一下子僵住。他也察觉到了自己过激的反应，在周裴打量的目光下，蒋沛煜猛地发出一声掩饰的嗤笑，喉结动了动，“——哈，我还以为…”

    他的声音卡了卡，因为周裴忽然也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他从周裴这个笑容里读出一种像是看穿他的情绪。

    “以为什么？”周裴说，“以为我为了别人拒绝你？”

    周裴坐在蒋沛煜的腿上，比他高出一个脑袋，他顺手摸了摸蒋沛煜刺扎似的脑袋，笑容温柔，漆黑的瞳仁里盛满了兴味，声音放低了，“还是说，你担心我们的关系结束了，我会不要你？”

    “周裴，”蒋沛煜闭了闭眼，他意识到周裴在掌握主动权，这种感觉让人不安，手一松将周裴从他身上拽下来，脸上重新挂上轻佻的笑，“你以为你是谁，周裴，你只是一个玩具而已。”

    周裴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蒋沛煜没动，稳稳坐着，只是直起了腰，抬起脸看周裴，从下而上的角度让他的瞳孔看起来深黑无比，配上刻薄的单眼皮更是充满了不屑的意味，他像是在强调一样，又重复了一次，“周裴，你只是一个玩具而已。”

    周裴站着不动，连笑意都不变，他看穿了蒋沛煜神情下的失措，像野兽在掉入陷阱前的一种预感。

    他顺着蒋沛煜的话重复，“对，我只是一个玩具而已，那么蒋公子不会担心和一个玩具结束关系的，对吗？”

    “哈，周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蒋沛煜像听到什么笑话，“我只是还没玩腻你而已。”

    周裴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叹了一口气，“可是蒋沛煜，我玩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