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一摸脑袋,呵呵直笑,摇着手指道:“小孙的手机屏保就是你的照片,我怎么可能认错?来,过来坐啊!”
那桌上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就说了:“老秦,小孙的屏保那是明星。”
怜江月推了推风煦微,风煦微瞪了他一眼,没动。怜江月小声和他说:“这些人里说不定有胡同里的老住户,说不定认识张元寿。”
怜江月又说:“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也算是撞大运了,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运气会很好。”
风煦微这才不情不愿地朝着老秦那桌走过去,走到老秦跟前了,他脸上挂上了个笑,和和气气地说道:“对,我就是小孙的男朋友,我和她喜欢的男明星长得特别像。”
就有个年轻男人说了:“什么明星啊,那就是个唱戏的。”
风煦微笑着看了看说话的人,那男的肩膀一耸,抓了把瓜子,低下头去,没声音了。风煦微坐下后,他两边坐着的一男一女就拽着他说上了话。男的眼睛有些斜视,女的嘴巴有些斜。男的拉住他看了又看,离远了看,靠近了看,直呼:“卧槽,长得真他妈像,你们看看,看看!”
女的吃着花生,一拽风煦微的胳膊,凑到他面前:“我看看,我看看。”
风煦微一擦脸,把怜江月拉了过来,从牙缝里往外一个一个蹦字,皮笑rou不笑地说道:“这人是我小学同学,路上遇到了,听说我要来吃喜酒,非得过来蹭饭吃,大家也给他赏个座吧。”
没人理会怜江月。一个穿格纹衬衣的中年男人给风煦微倒酒,还来派烟,瞅着他来回打量:“不会是本人吧?”
风煦微指着自己的下巴,道:“我这有道疤,那个明星没有吧。”
他没要烟,也不喝酒,桌上的气氛有些冷下来了,大家就都只看着他,有的脸上还带笑,有的就盯着他。
斜嘴的女的笑着拍了下他的手:“唉,什么明星不明星的,就一唱戏的!你是供电局的吧?我看你比他强多了!”女人拿起他的酒杯往他嘴边送,“来来,迟到的可得自觉些。”
她和众人抬了抬眼睛,大家就笑着起哄。风煦微却还是一副劝不动的样子,就坐着。还是怜江月拿起了他的酒杯,一口气闷了,说:“他开了车,我代喝吧。”
说着,他又连闷了两杯,这一桌人里这才有几个人慢悠悠地瞥了眼他。那斜视男冲他客气地笑了笑,往边上挤了挤,挪出个位置。老秦就搬来两个啤酒箱,叠在一起,咬着烟,一拍怜江月:“来蹭饭的就凑合吧。”
怜江月笑着要往下坐,风煦微一看那纸箱,拉了他一下,比了个眼色,怜江月会意地回了个眼神,风煦微就松开了手。怜江月明白风煦微的意思,老秦搬这两个纸箱过来时那么轻松,纸箱想必是空的,大约是这群人喝酒喝得意兴阑珊了,想找个人逗逗乐,使了这么个损招。怜江月就暗中扎了个马步,心里想着,得稳稳坐下。他就往下一坐,感觉坐到了块石头上。他知道又是那黑影的功劳。
老秦还站在他身后,又一拍他,朝众人一看,竖起大拇指,道:“哥儿几个,看看,练家子啊,牛逼,怕不是仲喜的朋友吧?”
怜江月笑着摆手:“真不是,是这个箱子坚固。”
斜视男闻言,踢了踢那两只纸箱,一摸头发,抬起头来,笑着举杯敬怜江月酒。怜江月又是一口全干了,众人见了都称好,酒桌上的气氛又热络了起来。
怜江月趁此说了声:“这喜酒吃到现在,可够晚的啊。”
斜视男说:“那可不是,可还没吃到头呢,你瞧瞧,石榴树还没种上呢。”
“石榴树?”怜江月望向新郎官脚边的那棵小树,“这是什么老北京的规矩吗?”
桌上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儿噗嗤笑了出来,道:“哪儿跟哪儿啊,这是葛局自己定的规矩,你看,这院里已经有两个枣树了吧,再种棵石榴树,早生贵子,多子多福啊。”
大家听了,有的低笑,有的放声大笑,老秦不停冲女孩儿使眼色,嘴里发出“嘘”“嘘”的声音,往身后放蛋糕的那桌指着,说道:“这话咱们自己说说就行了,可别让葛局听见了。”
怜江月看着那桌,道:“这个葛仲喜还是个局长?什么局的啊?这是局里分配的房子吗?他住这儿多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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