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姻缘,”龙君逼问,“你的那段姻缘,是不是途枞?”
他几乎是被妒火屠烧了,口不择言地诋毁起臆想中的情敌:“为何是他,他当年招惹是非、一事无成,哪里配得上你?”
龙君还欲张口,“啪”的一声脆响,已然打在他的脸上。
身下人胸口起伏,明显是气极,张嘴便吐出偏袒话语:“你清醒些,他当年是你的师弟,是和你素来亲厚、相互扶持的小师弟!你怎么能这样讲他!”
“你居然打我,你为了他来打我……”龙君喃喃,一把攥住纤长手指,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断喝道,“你还说不是他?”
龙神盛怒之下,花妖本能地受制,面色苍白,声音却冷清如薄冰,他剑心无畏,向来不懂惧怕,更何况对面是途期年的脸:“我打你,是因为你贵为龙君,却来空口污人!”
“住口。”途期年扭住花妖的下巴,他满腹疑团,Yin沉沉地问,“你为何这么清楚途枞和蜀山门?”
花妖羽睫轻颤,是被拧疼了,却仍然强硬地未发一言。
“那孩子姓途,是你同凡人的孩子。”途期年怒道, “你到底都瞒着些什么?那是不是你和他的孩子?”
这一刻的龙君犹如头破血流的困兽,在缄默的陷阱里咆哮出回音:“说话,别等我逼你。”
而引他发狂的诱饵——挺直脊背的长锦,终于在威胁中服软:“你觉得为何?为何我知道你和途枞的过往……”
不详的寂静后,花妖缓缓吐出字句:“因为我同蜀山门前弟子成过婚,我为他产下幼子。”
他抬起头,目光相接如短兵:“途期年。”
这一句,是称呼,是回答,是落下风者反手一记利刃,捅穿了龙的逆鳞命脉。
龙君头晕目眩:“那根红线,是在我身上?”
“龙君,你说给我接上,你是不是以为我没试过?”长锦举起他的手,两根尾指并在一处,断红线飘飘荡荡,怯生生的触手般,往途期年的指间游去。
红线虚虚拢起,眼看就要绾上结,男人五指猝然弹动,如虹剑势不受控制,冲腾而出,当即将细缕拦腰斩作两截,寒意擦着长锦的耳壳倾泄,在他颊边削下一道血痕。
仙妖有别,如何再接续红线?
这一剑,分明是对肆为花妖的天道威刑!
长锦腮边染血,黑瞳白仁泛起蒙蒙雨汽,凄艳绝色惊人:“我与你的一段情,于我长至刻骨,于你却短过朝露。你不记得住了十年的长锦山,不记得你同我拭剑赏月、并辔踏雪,甚至不记得我姓名。”
“我在人间过岁暮,你刚饮完一盏茶。”他诘问道,“你会记得一盏茶、一场露水吗,嗯?”
龙君哑口无言,唯有指尖霜光闪闪,作势抚上他脸颊刃创。
长锦却紧咬牙关,偏头躲藏,推搡着男人:“你放开我,你身上没有我要的那根红线,你不是我的期年。”
他脸上伤口新鲜,悬着红玛瑙似的血珠,途期年怎么肯让他走,一把捉紧他的手腕,将他按回被褥,轻轻吮住那道伤。
龙的唾ye亦可痊愈伤口,龙君便小儿含饴般,吻出一片shi漉水痕。他柔声道:“我是想把你带到九重天的。”
他想九重天上也有暖融融的花香,可长锦拒绝了——他本是山花,又为一方主事大妖,就该留在山间,春饮醴泉夏扑流萤,秋晒桂香冬梦大千,如何豢活在重重殿阙?
长锦生性冷清矜肃,如此咄咄逼人已是不易,听了这句软话,黯默半晌,终于颓然让步:“其实,你还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他垂眼淌下清泪:“已经,很好了。”
龙君指腹微微施力,揩去shi涔涔的泪痕,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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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实长锦和途期年不是异地恋,而是异时空恋 OTZ
第19章 十年略写、两人很快相见的理由也在这里
他们的时间维度不一样,长锦觉得过了十年,可是如果从途期年的角度看,他们只分开了一天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长锦心里对这种异时空恋的苦,但这个和途期年的身份、失忆嘴贱(详见“Jing盆尿壶”名言)就是花花分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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